主任一个电话打过来。
有人拍了他们牵手的照片。
一个实锤。
丁安静已经随母亲的愿没去医院看沈知南。可偏偏有人不愿意放过他们。
而最不愿放过她的,是母亲。
她听了这个消息就暴怒起来。
丁安静只能受着。她不想离开这所学校,也不想离开他。
世态炎凉,她习惯了薄情的活着。
可偏偏有他,在薄情的世界里也深情依旧。
她想着,如果世界上有这样的人的话,那似乎也有值得期待的地方。
为了这种期待不泯灭,她就受着。
可到了学校,沈知南不再理她了,很快和其他的女孩谈笑风生,对她的态度和对其他任何女生都一样,戏谑圆滑,不付真心。
似乎过往的一切都是从未发生的梦境。她对母亲做出的抵抗也成了徒劳。
后来她答应了,到小姨任教的县城学校,专心备战高考。
考了高分,填志愿还得是母亲想要的。什么女孩学会计金融好,能有体面工作,当老师好,能嫁好人家,到时候专心带孩子。
她毕业了回到当年读的高中,成了那里的英语老师,想来都很讽刺。
太讽刺了。
天之娇女和堕落浪子掉了个个儿。
走了千千万万步,都是在倒退。
她不是自卑的人,但要让现在的她赖赖地跑回去巴结他,门儿都没有。
恬不知耻的事,丁安静可做不到。
更何况现在她带的是毕业班的学生,陪完晚自习回家连歇口气儿的空闲都没有,哪有空谈什么情情爱爱的。
以当前应试教育这种大敌当前的局面,她就是和母亲刚天崩地裂吵了一架,也得在面对学生的时候云淡风轻,抓着紧让他们多学点东西。不然家长都快比她这个老师卷了。
所以谈恋爱什么的,还是等到54岁左右最合适吧。
正好快退休了,有钱有闲,足以让好几个年轻帅气的小男孩不用努力了。
唔,梦还是留到晚上在做吧。
备完课,她还研究了一会儿新的记忆法,盼着能帮学生更快记住必考的3500词。
出办公室的时候约莫10点的光景了,再过半个小时学生的宿舍楼就要熄灯了。
宿舍楼是这两年新建的,估计是为了适应高考紧张的趋势,学校都不敢再耽误学生们在路上的时间。
除了学生们有宿舍楼,老师也有,只不过更远一些,是越过学生宿舍的一栋高楼,还要过一条马路。
宿管阿姨这个时间已经关门了。马路上却还有女生在晃,拿着手机打电话,跟对方争执。
后头闪出一道光,一辆红色的轿车驶过来,靠近那个女孩,里面的人探出头,开始调笑,他们用当地的土话说着类似:“美女,走来走去不累吗,今晚夜色和你一样美,你上来跟我一起兜风,过半小时就送你回来。”
原本那个女生压根不想搭理他们,但恰恰电话里她的男友把她说的一无是处,她为了证明自己有魅力,还很厉害,就俯下身子,低到窗边,和那几个男人说:“谢谢,这车还配不上我。”
就在这时,里面的男人探出身子,伸出手,抓住了女孩的胳膊,还说:“皮肤真细嫩啊,不愧是女学生。”
另一个男人停了车,走下来,环着女孩的腰,想显得亲密一些。在男人高大的映衬下,女孩显得更加娇小,体型几乎只有他的一半。
女孩谎了神,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扯着她的衣服,打量着她的手包,戏谑道:“哟,还是名牌。还有这手机,学校不让带吧?”
话音未落,男人被抵到车边,丁安静拿着小刀顶住了他的喉咙,这可是她的绝招,每次都能恰恰好地威胁到对方,不差分厘。
她也是乡下人,骂人的土话说的比对方还溜,便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你俩要敢动她一下,我可不确定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男人目瞪口呆,搞不明白长相那么柔美的女生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道。
另一个男人没亲自感受过丁安静的力量,还一脸不以为然,他开始讥笑伙伴:“阿斌,一个小婊子至于么,她没那个胆。我看她长得也不错,也够辣,干脆一起带回去。”
“有种你俩来呀。”丁安静笑得渗人,“来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胆。”
刀子切破男人的皮肤,露出一条小虫爬似的口子,血往外渗。
清晰的血迹彰显了她清晰的态度,剩下几个人都看呆了,没想到穿着长裙的娴静女子下起手来这么狠辣,而且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轻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