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接过糖,躬身抓起小男孩另外一只手,瞧着小男孩的手掌心沾了灰又生了汗,便是拿着手帕将小手擦了擦,将糖果放到小孩儿手心。
小孩一边道谢一边嘟囔“姐姐好奇怪。”
昌乐:?
“大人都从钱袋子里掏银子,姐姐怎么钱袋子里掏糖果?”
昌乐沉默,总不能认下自己嘴馋。
双怡沉默,总不能认下殿下嘴馋。
“阿奇,馋嘴!”妇人心下一惊上前,拽住阿奇的手拍打了两下,强行将阿奇拽到身后。
“公主殿下,孩子小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说着一手拽着孩子一手扭着衣摆不知如何行礼,只直愣愣跪下想要磕个头,嘴里还不停“公主莫怪,公主莫怪。”
一旁的小阿奇瞧着自家母亲的样子,当是自己做错了事,哇哇的哭。
妇人是有些气力的,昌乐扶也扶不起,属实不知该如何叫人安下心,只向裴大人投去目光。
一直在一旁泰然处之的裴溪突然被昌乐求助的目光盯着,小兔子似的眼巴巴盼着。
裴溪转了目光不再去看,端在前面的手紧了紧,这才上前拉起夫人“卫嫂子,殿下博施济众,况且阿奇年幼,殿下不会责难。”裴溪从容,不紧不慢劝着。
旁人瞧着,终究不是个法子,一个公主,总不能叫人再三低头去安抚市井小民,一个文弱书生,不便伸手,热心肠的都出声安抚着“卫嫂子殿下瞧着没生气呢。”
“卫嫂子起来吧。”
“是啊,卫嫂子起来吧。”
“嫂子,公主心善,哪能因为个糖块子,跟小孩子计较呢。”
卫嫂子怯怯的抬头望了眼,瞧着公主和眉善目的,掉进山窝窝的心才静了静“娘,别跪,我不吃糖了。”
说着眼泪鼻涕一大把的上前要还糖。
昌乐见状揉揉阿奇毛茸茸的小脑袋“没事,拿着吃,吃完了姐姐这还有。”说着上前走近卫嫂子。
“卫嫂子?”昌乐斟酌着称呼,心下拿不准存了疑,向裴溪投去目光,见裴溪点了头这才继续“卫嫂子,别害怕,我可不吃人。”
昌乐笑着打趣,温声细语,卫嫂子低着头听着,这说话与寻常姑娘没什么两样,这才缓缓松了气力,微微的抬了头,偷偷的打量面前人。
昌乐笑着扶起人“卫嫂子,我既千里迢迢来了漳州,便不是来端架子的,嫂子放宽心。”说着拍了拍卫嫂子的肩膀。
卫嫂子听这话,放下了心,这么多人看着,公主殿下既然说了这话,想必不是诓人的。
昌乐扶起卫嫂子,再三向众人声明,昌乐来漳州,意与百姓同甘苦,共患难。这才了了初见这一桩事,昌乐原想着与百姓亲近些,现下闹成了这样只能讪讪回了帐子。
昌乐寻了椅子坐下心下长叹,在京都个顶个的都是些人精,多得是大家小姐心思玲珑,世家公子使心用腹,寻常端正周全些的,大多自恃清高,少见卫嫂子这般的人,仿佛天上淋下个雨点子就能吓晕过去。
双怡看昌乐长吁短叹,猜想是今天早晨那事闹得,出声开解“殿下莫忧心,天家威仪,寻常人家害怕也是常事,殿下学着他们相处的样子,多走动就好了。”
“常事?若是多来几次,我怕是口干舌燥也说不清楚了。”昌乐震惊。
“今日殿下的做的说的,大家都瞧着呢,打消了畏惧,接下来不会难相处呢。”双怡说着上前端了粥饭“只是殿下委屈只能吃一些清粥干菜。”
“外面的人呢?”昌乐净了手,上桌。
“瞧着也是些清粥,只这干菜难得,给殿下送来了。”双怡如实。
昌乐“做什么自己吃,走,一起吃。”
昌乐到时,一群人围了一圈正吃的热闹,虽说寡淡,但众人有说有笑,倒是显得日常了。
一群人瞧着双怡端了碗筷,跟在昌乐身后,找了个空位子学着身旁的人,搬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一群人瞠目。
昌乐是个听劝的,双怡来自民间又是和自己一同长大,说的不会有错,便是有样学样,旁人如何她便如何,左边是个男子,大大剌剌坐着,昌乐腿刚伸开,双怡咳了咳。
昌乐疑惑,又瞧了瞧右边的姑娘,那无处安放的腿又默默的收回来。
众人瞧着,下巴都快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