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觊觎着自己本不会拥有的魔法般的力量,如果我没有跻身于他视线之中的欲望,如果我没有吞下恶魔果实,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我应该后悔吗?
刺眼的光芒霎时间笼罩了整个世界,无休止的疼痛使我的其他感知一度陷入了完全麻木的状态,我分不清自己是否还受困于□□之中,直到潮湿咸涩的海风气味唤醒了我脆弱的神经,我才开始感知到身体、四肢,乃至大脑的存在。
我还活着。哪怕是喝了劣质酒后的宿醉也要比现在的感觉好上一万倍。我慢慢地尝试着爬起来,沙石和凝固的血块几乎成为了双臂上的第二层皮,粗糙的摩擦与尖锐的刺痛令我的胳膊只能一寸一寸地支撑来。脊梁剧烈的阵痛害得我眼泪差点没直接从眼眶里漏出来,我下意识地缩紧肩胛骨,哪里象是长了什么东西,肌肉每一次细微的活动,换来的都是深入骨髓般的刺痛。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体浑身上下除了泥沙与血混合在一起的粘稠物之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就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混乱的声音与气味一时间涌入我的大脑,将我所剩无几的思绪侵扰得溃不成军。我费了一段时间才让我的视线重新对焦,看清了周围是一片狼藉的废墟。
耳边的杂音愈发强烈,几乎要讲我的神经摧毁。猛然间我的胳膊传来一阵刺痛,等到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被牵制住的手中握着一截锋利的刀片,而我方才差一点就要袭击的对象,正是方才从我身后默默靠近我的人。
多弗朗明哥。
他给我的感觉变了,但具体是哪里的变化,很难说。他身上那股阴晴不定,嗜血狂暴的气场仿佛被我的感知扩大了好几十倍,原本的我能将自己的畏惧伪装的很好的,可是现在这种刺激几乎要令我体内的什么东西喷薄而出,而且,那绝对是同畏惧截然相反的。
我困惑地盯着他,过了片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赤身裸体的窘态,用手遮住的同时身体也缩成一团,狼狈地将脸藏到了蓬乱的头发后面。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见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那件粉红色羽毛大衣还是轻柔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抬起头,张口想要询问一切,可从嗓子里发出的只有嘶哑的呜咽。
“别急,你会知道一切的。”他忽然弯腰将裹着羽毛大衣的我整个抱了起来,浑身的不自在与细碎伤口一时间令我疼的龇牙咧嘴,“闹腾了一晚,也该好好休整一下了,我的小猫咪 。”
其实早该想到的,自然系也好,动物系也好,恶魔果实的力量必然会改变人体原本的构造。原本的我被摧毁,基因和细胞在捣碎之后被强行拼凑成诡异的形状,成为了新的我,这个过程无疑伴随着抽筋断骨的痛苦。尤其是尾骨和脊骨,新组织与骨头的生长几乎疼的让我想一头撞死。
乔拉给我用了不少镇静剂,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意识都徘徊于现实和梦境,唯一感受的清晰的是麻木之下的胀痛,以及几乎要讲我的大脑撑爆的感知信息。就像是身处于可自由控制进度的录像带中,一切都模糊混乱,一切都清晰无比。
我一度认为自己是疯了。
幻觉与现实交错的折磨大约持续了一个星期,我的头脑终于适应了这具被异世界的神奇力量改造过的身体。根据“史诗”中其他大人物吃下恶魔果实的案例,很显然他们都没有遭遇我这样可怕的副作用。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体质过弱的缘故还是异土人的体质与恶魔果实会产生强烈的反应,但我在吃下恶魔果实后陷入了失控的状态。我分不清究竟是力量本身的影响还是我的阴暗面真实存在且在暗中作祟。无论怎样,这样一句话被深深烙进了我的脑海。
力量与痛苦同在。
最初,多弗朗明哥只是告诉我这是比较稀有的动物系果实,好吧,这也不赖,我想就算得不到什么从未见过的逆天能力,至少有点自保的资本也是很好的。当然了,最好别是“史诗”中出现过的能力,鸠占鹊巢的情形光是想一想就足够尴尬了。后来回想起多弗朗明哥当时的表情,以及之后我的能力对家族起到的重要作用,我猜他一早就对果实的详尽属性了解的一清二楚了。但他没有提前告诉我。我从未想过多弗朗明哥会将幻兽系果实交到我的手里。托他的福,除了身体素质的大幅度提高,我还获得了一条蝎子的尾巴和一双恶魔般的翅膀,以及猫科动物敏锐的感官。
老实说,蝎尾狮这个传说中的物种远没有独角兽、凤凰等幻兽的知名度高,而且不过是比狮子多了一双翅膀和带着毒刺的尾巴而已,这些特征被拼凑在一起光是听起来就已经很违和了。抛开狮子本身的健壮身躯和利爪不谈,蝎尾能够做到伸缩自如,最长能够达到五六米,尾尖的勾子带有毒性,只是每次使用都会伴随着尾骨的刺痛。那双巨大坚韧的漆黑翅膀无疑是圆了我渴望自由飞行的梦想,且平时能够以透明的状态紧附于我的皮肤表面,就像是一层透明却堪比防弹衣的薄膜。唯一的问题是翅膀的长出给我的后背留下了两道狰狞夸张的疤痕,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