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嫂子气的起身就要再次朝程大郎冲过去。
刘小弟和他媳妇反应过来,连忙合力抱住程嫂子。
“三姐,别冲动,大郎还小,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是啊,小孩子说错话很正常,他就说说气话而已,哪里敢杀人。”
程嫂子冲不出弟弟和弟媳的怀抱,就用眼睛瞪着程大郎。
“说也不行,小小年纪就成天跟你爹一样在外面鬼混,今天敢嘴上说,明天就敢做出来,别以为你舅舅舅妈帮你瞒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哪天你回来我不是提心吊胆?怕说你反倒激得你脑子糊涂,今天说开了好哇,我豁出去再死个孩子,也不能放你出去祸害人!”
刘小弟和他媳妇有些尴尬,没想到他们怕大郎和程嫂子闹起来帮大郎瞒着,程嫂子竟然也是怕大郎冲动装作一直被瞒住。
程二郎和程二丫是唯二没被程嫂子吓到的,他们从小习惯了大程子喝酒后发狂打人,比起来程嫂子再气也都显得温和了。
最小的程二丫眼睛滴溜溜的转,一本正经的指出母亲认知的错误:“娘,大姐又活过来了,你没有孩子死,咋能说再死个孩子呢。”
程嫂子的嘴唇微微颤抖,视线扫过二郎和二丫,没说什么,最终绝望的目光再次落到程大郎的身上。
“看在你小舅和舅妈的面子上,我不打你,你自己滚到房檐下跪着。”
程大郎默默的起身,将凳子扶正后走到房檐,噗通跪在有零星鸡屎的硬土地上。
他的神情依旧恍惚,是原本所笃定的被颠覆后的迷茫。
他娘被小舅妈拉进房内劝说,小舅过来给他塞个馒头,悄悄告诉他听好里面的动静,时间差不多了去找他娘认错,二郎和二丫跑到他旁边似模似样的跪了会,天真的询问他明天他是不是就能在家陪他们完了。
天彻底黑了,房檐下只剩程大郎一人。
程大郎独自站了没一会,听到屋内有他娘低低的哭声传出来,他忍不住移动脚步靠近窗子,好听得更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