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伞、一顶遮阳帽、一部手机、蓝牙耳机、一只保温杯,杯中还有泡了一天的柠檬茶,这是顾偶徒步最喜欢喝的饮料。
另外还有一包用过的纸巾、一包威化饼干、几颗橘子、小瓶清凉油、一支口红、一副墨镜、一盒小型急救包、一块手表,一支黑色签字笔以及一件换洗的打底衣服。这些,便是顾偶来到这个异世界的所有家当。
是的,异世界。
即使再不愿相信,顾偶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她来到了一个异世界,眼前坍塌的洞口已被掩埋,靠她也无法再进去,即使能找到入口,真的就能回去了吗?
再者,回去还有意义吗?
那个世界不是早就想离开了吗?
这也是离开的一种方式吧?
即使想死,顾偶也不想在异世界死得不明不白,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那就让她重活一次吧,最后的结果还能差到哪里呢?
只是没想到,眼前的困境竟是如此艰难,这无垠的荒野,既没食物也无水源,仅靠背包里的食物也支撑不了几天,要靠人力走出去,还不知要步行多久,更何况此地毫无人烟,顾偶想了解这个世界也无从下手。
真是棘手!
不去想太多丧气的话,给自己打打气后接着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幸好都是小伤,只是手臂擦伤比较严重,用了急救包的酒精消毒缠上绷带,避免感染,在这种炎日的天气一旦感染怕是也走不出去了。
顾偶背着背包,撑着伞朝着兽潮消失的方向前行。看了看表,从昨天掉入洞中至今,顾偶已经在此地超过24小时,这时正好是下午两点,日头正盛,要尽量保证自己身体的水分不要流失太快,否则容易中暑或脱水。
顾偶唯一庆幸是自己还曾经看过不少荒野求生的纪录片,学习到的皮毛多少也能让自己在这多撑一些日子。
睁开双眼,休息了十分钟的顾偶拿出几片橘子吃下,取出水杯润了润润唇,并把清凉油往太阳穴上一抹,顿时感觉清醒不少。
她已经断断续续走了五个小时,其间未曾再次出现兽潮,更无人迹,地势也未曾出现变化,依旧是苍凉的荒野,空空荡荡。
这旅途可真是难熬啊!
远处的西边只剩余晖,天边的火烧云红得热烈,状似一匹巨大的奔跑中的骏马,在空中的姿态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让顾偶想起一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虽非身处沙漠,也无黄河,但同样的孤寂和萧瑟,加上火烧云的磅礴气势,让一个现代人品出了这首诗的别样意境。
摇了摇头,顾偶不由得嗤笑自己,这节骨眼也就只能如此苦中作乐了,转念一想夜晚即将降临,如何安稳度过这异世界的首个夜晚,是下一个保命任务。
在荒野中找了一棵独木,高度不超过五米,但胜在还存留一些枯枝黄叶,树冠也足够大,遮掩身形应该是足够了。
再仔细观察树上应当是无蛇类动物,顾偶一个借势攀了上去,寻了一根宽大的枝干,枕着背包,也算是一个能安心休憩的地方,即使再来兽潮也还有一线生机。
累极的顾偶靠着树干,浅眠过去。
此时,离此地不远的地方,两伙人正在拼搏厮杀,实际上是一人敌众。
刀剑入肉,鲜血横飞,直至最后的敌人倒下,浑身是血的男子才以剑撑地,口中哨声一起,飞奔而来一匹白马,白马跪地,男子艰难上马。
白马仿佛通晓人性,不敢疾奔,又恐马背上男子重伤不起,时不时用马尾轻扫男子后背,以图让他保持清醒。
“白灵,疾驰王城,”男子对着白马下令,马蹄刨土踌躇不前,些许焦躁,眼中流露出人性般的光芒,最终还是抬蹄飞奔。
“扑通”一声,浅眠的顾偶再次被惊醒。
难道兽潮又来了?
我可真是倒霉。
一个激灵起来借着月光观察四周,她不敢打开手机手电筒,怕引来注意。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无兽潮迹象,当下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右前方一阵反光,定睛一看竟是一匹浑身雪白的马。
马匹四肢强健有力,在月辉的映照下,月光在雪白的马毛上似乎流动了起来,宛若一匹极品丝绸,柔软至极,如疾驰起来应当是“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真实写照吧!
好一匹英俊的马!
顾偶欣赏完白马,看到白马略显焦躁,低头不停舔舐,她跳下树来走近一看,白马舔舐的竟然是个人,看体形应该是个男子,即使倒下了手中还紧握剑柄,青筋暴起未能放松。因着一身黑衣,故她一时间未能在黑夜中分辨出来。
这是受伤了?
白马发现来人,以为又是敌袭,一阵嘶鸣,马身挡在人前,抬起前蹄怒气冲冲地朝着顾偶,鼻孔呼哧呼哧吐着气。
顾偶心下一惊,便了然,这是把她当做敌人了。看这匹马也是有灵性的,能这样让一匹宝马舍身救主,主人应当坏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