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透的看着她,翱翔九天的鹰,也甘愿锁在牢笼中?
迟鸢也不想在跟他废话,“这是大周,你想做什么,随你,但是你想要伤害大周子民,我迟鸢奉陪到底,对了,谢谢殿下提前收集好的檗皮,”迟鸢坐着的时候感觉对面楼里有人用铜镜来闪自己的眼睛,回头便看到了窗户上放着的一枝换锦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就没了,她意识到檗皮已经找到了。
齐济川愕然的看着她,竟不知她动作如此之快,“迟小姐当真不在考虑?”
迟鸢拿起一旁的斗篷,走到屏风处,披上斗篷,带上纱帽,头也不回的说道,“无须考虑,如今所愿皆得,”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重重的关门声。
意识到长安联络处并不安全的齐济川也没有过多逗留,拿出藏在袖里的塑面便覆盖在了脸上,端着托盘往后院走去,在柴房深处换了出宫时的衣衫,临走前把打晕的店小二搬到了谷草堆里。
在后院处,翻出围墙,往另一条街赶去,很快便淹没在了人群里。
兴安大街
各处口音夹杂着,商贩们在铺面前吆喝着,热闹的人群里,有闲逛的锦衣少女,也有仔细翻看商品的买家,这里便是赫赫有名的外商聚集地了,来自各国的奇珍异宝,珍惜药材,各处名吃都聚集在这里,长长的主道两侧交叉的巷子,便是这些商贩的铺面,大多以一楼为铺面,二楼要么为住的地方,要么就是仓库,每一个铺面都有独立的院子,商贩们便住在后院。
迟鸢昨日便找了守城将士要了名册,因为大周
律例,凡出城商贩,必须缴纳货物清单,由士兵查验盖章封条后方可出城,如此严格的律例是因为二十年前有外商拐带幼儿出城,迷晕藏在货箱里,士兵潦草查验导致幼儿被带出城,等十多天以后,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人贩子随意丢在了离长安不远的荒野草丛里,仵作验尸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快被蛆虫给吃完了,最后查出来发现幼儿当时就死了,被喂了太多迷药,又被货箱里的绸缎捂住,要是早点发现,兴许还有活过来的可能,从那以后,出城货物查验得格外仔细。
她只是在赌,赌那些人不敢把檗皮带出长安,只能在长安找地方藏着,还真被她赌对了,又找了出宫人员的名单,檗皮被大量收购的前三日里,每一个出宫的宫女和宫侍,按照回宫时间的推测,从最长时间的两个时辰到最短时间的两刻钟,依次排查了下来,才找到了一个司膳司的小宫女和宫侍最可疑,可那宫女却忘记了自己出去过,连她当头的姑姑都说她拿着司膳司的鱼符出去过,跟着宫侍一起去采买的,她却忘得一干二净。
宫侍也说她一直跟着自己,除了去借用客栈恭房许久没出来,自己在客栈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她才回来,问她,她就说恭房太熏人了,她在院里等衣衫上的味道淡了才出来,还被人家客栈店小二反驳了几句,说恭桶才换了新的,每日都会有人洗的,她却装作没听见一样,就跟着自己回来了。
问小宫女,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日去的那个客栈,宫侍却很快想了起来,客如云客栈,去了客栈,店小二还生气的说那个小姑娘诋毁他们客栈,他们客栈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干净客栈了。
迟鸢生疑,本以为小宫女这个奸细嘴硬,没想到把她抓到地牢的时候,还没开始问就哭了好一会,审问的人上了刑她还说自己没去过,一点也想不起来,迟鸢看着她的样子并不像撒谎的人,便找了太医替她诊脉,说是头里有淤块,应该摔过忘记了,要么就是患了癔症。
等再次来到客如云客栈,看着恭房的方向,脑海里把长安城一条条街道回想一遍,半个时辰,来返一个来回,人多眼杂的地方,除了兴安大街便再也没有其他地方了,同个方向的宁安街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小宫女家中并无亲人在长安,迟鸢想着便趁着夜色往兴安大街赶去。
临近宵禁,商贩们在收拾着东西往铺子里放,也有不少手脚麻利的早早的关了门,院里传来了阵阵饭菜的香味,迟鸢走在街道里显得格格不入,不少人提醒她赶快回去,就快到宵禁了,迟鸢一一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