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制止了他们,等他们都走了以后,迟珩才忍不住开口。
“鸢儿,这又是为何,为何不直接送去宫里,让陛下定夺,”话语间还满是愤懑不平。
迟鸢摇摇头,安抚了兄长以后慢慢开口说道,“兄长莫急,既然这丞相府愿意主动把坏了的米粮换走,那我们为何又不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呢,更何况此事也是我们的疏忽,现在才发现米粮的问题,若是真的到了陛下跟前,理亏的固然是他们张府的人,可是他们也只会让无辜的人出来顶罪,陛下也只会不痛不痒的斥责几句,况且若是他们一口咬定这米粮是我们换了的,我们也百口莫辩,陛下十有八九不会相信我们一家之言,”迟鸢说完,看见迟珩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才略微放下心来。
文直也在一旁点点头,他也很赞同迟鸢小姐说的话,虽然他是陛下派来的,完全是因为自家师傅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自己又与迟鸢小姐相熟,所以便来了。
大家都很赞同迟鸢的做法,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张赟当时听见探子说,辜承平把送来夹杂尘土的米粮的段家扭送到陛下面前时,心里也是着急,自己都做好了进宫的准备,却看见张普安拉着粮食回来了,听到迟鸢毫不迟疑的让他把好的粮食换回去就行的时候,脸上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迟家儿女当真如此大度?”张赟难以置信的看着院坝里的米粮问着。
“回老爷的话,的确如此,怀仁县主听老奴说完以后便让老奴把粮食给拉了回来,也没有阻拦老奴,只是让老奴把新的米粮给送过去,”张普安如实回答到,显然他自己在回来的路上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迟家和张家可向来不和,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其他的。
张赟抚了抚胡须,“既然迟家女儿如此大度,那就不用多心了,不过得提防他们派人进宫,在找两个机灵点的,去迟府门外侯着,看见有人往皇城方向走,就速速来报,对了,你把好些的粮食送去迟府吧,不要让他们看出什么来。”
听完吩咐的张普安就赶忙出去了,早知道这么来回的折腾,还不如当时就把好粮送去,还落人口实。
街上行人越来越少了,负责巡视的御龙军仍在走着,手持弓箭,腰配长剑,一队六人迈着整齐的步伐。
看见了两人正拉着马车,马车上码着整齐的袋子,便厉声呵斥道“来者何人,宵禁期间禁止行人!”
那两人拉着马车也停了下来,一脸不屑一顾的说,“我们是丞相府家丁,今儿个是送粮食去卫国公府的,识好歹的就别挡道。”
为首的身穿甲胄的男子轻蔑一笑,“我还以为是丞相来了,没想到就一个家丁,也敢违反宵禁,还出言不逊挑衅御龙军。”
旁边的手下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的说,“陛下有领,今日送粮者未影响到百姓都不算违反宵禁。”
一开始说话的男子并未理会同僚的话,继续说道,“丞相府今日被查抄赃物时,已经将米粮送到卫国公府了,一群小贼,还想冒名顶替,拿下!”
几人便上前将两人压住,捆好准备带去地牢时,远处传来了疾跑声,跑来的老者拿着张府的府牌,“几位大人留步,我们正是丞相府的家丁,送的确实是赈灾的米粮。”
为首的男子摆摆手,几人停下转向老者后,看见老者一脸谄媚的继续说道,“小的几人的确是丞相府的,一开始送的米粮出了的问题,这才违反了宵禁,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男子一脸傲气的看着几人,又小声让自己的手下去迟府求证,因为离迟府并未有多远,不一会便跑了回来,那人小声的说,“迟府的丫鬟告诉我,早些时候丞相府送去的米粮是陈年旧粮,都发霉长虫了,怕被陛下知道,他们才拉去换的。”
听到这话的小队长也满脸鄙夷的看着丞相府的几人,摆摆手让人给那两个跋扈的家丁松绑以后,放他们走了。
“我说你们这些个蠢货,也该收敛一下了,若非派出去的探子看见了你们被扣住了,今日之事,不用迟府去说,陛下自然也会知道,蠢货!”张普安看见离御龙军远了一些,便开始破口大骂,因为探子去说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被骂的。
一开始嚣张的两人也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的。
目送这拉着马车的几人走远了,小队长赶忙派了刚刚去迟府的人去御龙军大营看看辜将军回来没,并将此事禀报给他。
迟府
迟鸢得了空闲吃了几口点心,让红玉去烧热水的时候,听见了红玉说有穿着御龙军甲胄模样的人来问丞相府送的赈灾米粮的事情,听见红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的时候,也产生了一些疑惑,更多的是责怪红玉不该把事情告诉身份不明的人。
红玉一边喝着茶,一边小声的说,“他们丞相府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就别怕让别人知道呀,更何况我说的还是事实,”说完又悄悄看了一眼迟鸢,看见迟鸢盯着她,赶忙放下茶杯,“奴婢知错,以后奴婢会谨小慎微。”
迟鸢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