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里。
或许是由于她没吃过安眠药,身体对安眠药格外敏感,又或许纯粹是害怕惊恐造成的心理作用,橙汁一下肚,她就感觉脑子里像蒙了一层纱,混混沌沌地晕起来。
江夏花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看她视死如归的态度喝下去,又不知到底该说什么。
要是橙汁里有东西,她为什么敢喝这么多?要是橙汁里没东西,她的表现又太异常。
江夏花已经彻底被她搞懵了,实在想不明白宋湘语脑袋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脑回路。
不过,既然她喝都喝了——
“对不住,湘语姐,是我误会你了。你喝这么大口,小心别呛着。”
一句道歉又不值钱。
赵湘语挥手打断她的话,江夏花总觉得她连眼神儿都散了。
里头除了橙汁,究竟还有什么?效果这么大,得亏她没喝。
“我,我不是喝给你的!我是喝给……暮桥哥的,我必须向暮桥哥证明我的清白……”
也就短短两分钟,赵湘语仿佛已经连神志都不清醒了,江夏花轻轻碰她一下:“湘语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别碰我,我就是好困……”话音未落,倒头躺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江夏花目瞪口呆,收起手,犹豫地问:“这,白先生,她没事吧?要不要送医院?”
白暮桥不着痕迹地皱眉,俯身看了看情况:“别担心,估计只是安眠药,她应该是敏感体质,所以一下子睡了过去。”
“……”江夏花下意识看了眼挂钟,整个人快裂开了,现在已经八点了,赵湘语还得睡多久?她总不能一直陪着赵湘语不回家吧?
可只把赵湘语放在这,好像又有点危险。
赵湘语坏心眼儿,江夏花可不是没良心,把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丢在这种地方,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
正在纠结的时候,白暮桥体贴地说:“别担心,把她交给我就好。舞会上经常有喝醉的人,我知道怎么安置。”
看江夏花犹疑,白暮桥又道:“你不放心我的话,总该放心白晓栀。”
“这位赵小姐和我妹妹认识。”白暮桥不动声色地拆了白晓栀的底。
江夏花果然一怔,赵湘语和白晓栀认识?
这不可能。
要是赵湘语和白晓栀是认识的,这么个铁瓷的小三名头,上辈子她早该洋洋洒洒地宣传开了,何至于整个家属院的人捉不到她的首尾,只能背着她骂骚狐狸精?
“她们……是在舞会上认识的?”
倒是不傻嘛。白暮桥笑吟吟的,抽出一根儿烟夹在指间,瞥眼江夏花,又给放回去了。
透完消息,白暮桥觉得是时候了,便问:“小姐怎么称呼?”
江夏花瞥他一眼,心道她跟他妹妹都快打起来了,他能不知道她叫什么?就算白晓栀没跟他诉苦,那他总不可能对妹妹邀请来的客人没数。
这个白暮桥,果然有点儿拿腔捏调的。
白暮桥的想法好似被她那了然地一眼给看了个透穿,顿时觉得浑身狼狈。
干!他又不是十七八了,追个女友怎么跟毛头小子愣头青似的,端也端得这么粗劣!
“我只知道你姓江,不知你芳名叫什么。”
找补的话说出口,白暮桥一回味又觉得不对,怎么欲盖弥彰了呢!这种时候该装傻啊!
两次搭讪失败,白暮桥已经有点坐不住了。他觉得今日兴许八字不合,改日准备好了再跟江夏花认识也不迟,至少现在彬彬有礼地离开能留下几分神秘的好印象……
江夏花不爱为难人,她看出白暮桥隐隐的挫败,轻轻带过了这节:“我叫江夏花。我认识你的,白先生,他们都给我介绍过你。”
“夏花,是个好名字,出自王佐的‘繁霜开夏花’?”
江夏花沉默了片刻,摇头:“是朱熹的‘夏花明夕阴’。”
白暮桥再次兴奋起来,他听白晓栀的话,还以为江夏花是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的农村丫头,没想到居然背过这么偏门的诗,真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女神啊!
“你现在在哪里上学?高中还是大学?”
“我早就不上学了,前阵子在卖饼。”江夏花对上他视线,满脸绝不作假的真诚。
白暮桥女神幻想碎裂:“……卖饼?”
“是啊!卖饼。我是农村人,来首都,总得找点活养活自己。”
看白暮桥难以置信,江夏花天真又无比纯朴地摊开手,让他看自己的掌心。
劳动痕迹是骗不了人的,一看她手掌,白暮桥就知道她没说谎,她的的确确是农村人,但——
“怎么可能?你家教良好,普通话标准,没有口音,遣词用语也不像缺少教育。”
而农村的客观物质条件在那放着,不说江夏花的气质和口音,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