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摸出一叠相片。
“下次回来再送你一叠。”一叠不够。
“啊？”林芷溪没反应过来，徐乔树已经把东西塞回去了。
“走吧。”徐乔树看着林芷溪起身，站到马路边拦了个车。拉开门，把东西放了进去。
林芷溪坐在车上，捏着口袋，徐乔树让她注意安全，她也回了同样的一句。
等走进家门，打开灯的一瞬间，她才发现父母又都不见了。
桌上仍旧留着纸条，“岁岁，爸爸有事出差了，妈妈今晚要加班。冰箱里面有吃的。”
我吃过了。
林芷溪感觉世界好空旷。窗外望出去，感受到的只是无尽黑暗。
她书包没脱，直接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拿一叠相片。
全是徐乔树的校园生活。还有一小部分他出去玩拍的。
看得出有的用的ccd，有的用的他的大件。
有机器人，有和老师的合照，舍友的合照，有吃的饭，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地方。日出日落，图书馆……
林芷溪感受到距离。三分开心七分恐慌。
徐乔树临走时还塞给她一个小u盘。
她走进房间，把电脑打开，把它插到电脑上，电脑响了一声，然后随着鼠标的按动，一个视频弹了出来。
没看见徐乔树，但是他的声音环绕在房间里。
“林芷溪，我现在在学校里准备去上课。大学的课程虽然没有高中紧，但更烧脑了。”
寝室灯灭了，
镜头一转，黑夜变成了自拍。他站在里面，比周围亮一些。
徐乔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今天教授问我要不要去交换，我想是肯定的。但我没有应他。”
“我想你肯定也希望我去。但我还是想听听答案。我希望我们都会在各自的领域更好，尤其是你，高考很关键。”
镜头又转，
他好像一个人走在一条路上。
路灯有时候很亮有时候不明显。
落叶的踩踏声，林芷溪能清楚看见他是如何走的。
紧接着是下一个视频。
是在宿舍，徐乔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桌上的书还有他的手。
马可他们在聊天，笑声很大。
“嘘，他在看书。”左熠善走过来了，视频一下就中断了。
还有一列的视频。林芷溪打算下次再看，要复习了。
这人真影响学习。
“徐乔树从我脑子里出去。礼貌一点。”
他好像真的出去了。林芷溪开始投入复习。
——
林芷溪刚出成绩，徐乔树就飞走了，到那边住宿已经安排好了。
徐乔树录了住处的视频，算着时差发给林芷溪。
“很不错，你这生活环境。”
“我和这边的老师吃个饭，等会说。”
“这边的红绿灯根本没有用，大家都是硬闯。”
“每天路过学校都能看见一只乌鸦，站在雕塑上，叫得那叫一个凄惨。”
“它没有同伴吗？”
“没有。”徐乔树说，“不像我。”
虽然有时差，但刚开始聊得频繁。
但是，林芷溪和徐乔树联系了不到半个月，徐乔树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模糊，林芷溪开始有些看不透了。
林芷溪每周末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回复徐乔树的信息。
“我刚放学，吃饭了吗？睡觉了没？”
“没有吃。”
林芷溪皱皱眉，发了条语音过去，
“你怎么还没睡。”
徐乔树打了个视频过去，他正走在教学楼和寝室的路上，
“刚刚从实验室出来。”
“这么晚！”林芷溪这边大中午，她随便找了个小店坐下，要了份炒饭。
“快回去吃饭，睡觉。”
“你吃什么？”
“炒饭。”林芷溪端起手机给他看自己的午饭。
“看起来很香。你好好吃，我走路。”
电话挂断。
周天，
“今天睡过了半个小时，你在上课吗？”
“没有，参加了一个竞赛，研究一个扫地机器人。”
“好嘛，那你忙，我写作业去。”
……
“徐乔树。”
“嗯。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可以。”
“不过我现在有点忙，师兄叫我。”
“行。”
“我今天放学回家崴脚了。真倒霉。”
“疼吧？”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