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了,烧也退了一些,只是人有些疲惫。 他一到家,来不及脱掉外套,就径直回房间。 陆相宜睡了,整个房间静悄悄的,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她怕黑,自己睡的时候,总是会开着一盏灯,但又习惯把灯光调到最暗。 暖色灯光下,她的睡颜漂亮又恬静。 周森自从听说了赵思霈的计划,就一直紧紧憋着一口气。 见到陆相宜,他终于松了那口气,觉得很庆幸。 他庆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庆幸自己一直盯着骆凯洋。 否则,赵思霈那个噩梦般的计划,如果在相宜身上实现了……他不敢想象后果。 他也不敢想象,相宜以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陆相宜似乎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因为睡意,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奶,“……你回来了。” “嗯,我刚到。”周森摸摸陆相宜的头,“你接着睡。” 陆相宜的嗅觉很灵敏,“……你身上烟味好重。” 是酒吧的烟味。 太浓烈了,只要进了酒吧,就难免带着一身烟味走。 周森没有说实话,“今晚有人抽烟抽得很凶。” “……你抽了吗?”陆相宜闭着眼睛,像在梦呓,语气却又很认真。 周森笑笑,“没有。” “你不要抽烟啊,”睡意的席卷,让陆相宜就像在呢喃,“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我知道。” “嗯……” 陆相宜的尾音轻轻的,长长的,像小猫在撒娇。 再然后,她就睡着了,不说话了。 周森亲了亲她,去洗漱。 退烧药发挥了作用,也发挥出副作用,这个夜晚周森睡得很沉。 第二天,他迟迟才醒来,一睁眼就发现陆相宜坐在床边,一双桃花眸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盯着他。 他把她拉进怀里,顺便贴了贴她的额头,利用她试探自己的体温。 他退烧了,陆相宜也就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反倒是他问陆相宜,“怎么醒这么早?” 陆相宜趴在周森的胸口,“可能是昨天睡太早了。”顿了顿,又说:“我昨晚好像做梦了。” 周森挑挑眉,“什么梦?” 陆相宜回忆了一下,“我梦见你抽烟,我叫你不要抽了,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周森确认了几个细节,确定陆相宜说的梦境,其实是昨天晚上、他们发生的对话。 原来那个时候,陆相宜不是清醒的。 哪怕不清不醒,她也还是惦记他的健康问题。 周森低低地笑出来,“笨蛋!” 陆相宜猛地仰起脸,一脸不服气,“什么呀,我哪里笨了?” 周森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陆相宜眨巴眨巴眼睛,“啊?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她又小心翼翼地摸摸周森的额头,还是有一点低烧,“你病着呢,干嘛还应酬到那么晚,你应该早点回来休息。” “我昨晚吃药了。”周森轻描淡写,“低烧,不碍事。” 陆相宜端详着他,发现他颧骨那儿,布着一层薄薄的、很自然的红色。 应该是因为他刚退烧。 这层薄红,让他稍显病态,但又很意外地为他的英俊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陆相宜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什么恶趣味,竟然心动了,要亲周森,然而他别开脸躲过去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睛,“你居然不让我亲!” 周森笑笑,“你不怕感冒?” 陆相宜的鼻子几乎要跟他碰在一起,“哼!我们的距离都这么近了,接不接吻,有什么区别?” 周森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下一秒,他就压上陆相宜的双唇,亲了上去。 但这个吻,最终没有失控。 周森是想的,他的吻,他手上的动作,都在彰显他的意图,但是陆相宜保持着理智,坚决拒绝了,说: “等你感冒好了再说!” 周森作势要证明自己,“相宜,你质疑我的体力?” 他总能一本正经地、把这样的话说得很自然。 陆相宜哄着他,“我明明是在心疼你。” 周森很受用,然而他没那么好骗。 他轻轻抚着陆相宜的脸,吻她的唇角,又吻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