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说着,凌依不自觉眉飞色舞、绘声绘色了起来: “小丧尸以前也老抽血,不过啊,都是我们家傅以深抽血,其他人,都会被我咬死。” “你们不知道啊,我家傅以深抽血可温柔的,他动作温柔轻慢,还会嘘寒问暖,抽完血之后,还会有糖……” 话音刚落,林老爷便拿出怀表。 喂喂! 这么没礼貌的吗? 小丧尸说话呢! 讲得起劲的时候,对方突然掏出手机就是一种很不爽的事情啊喂! “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蹿到了凌依的阳台上……蹲在了栏杆上。 还穿着病号服,袖子是撸起来的,明显手臂上刚扎了一个血窟窿,还在汨汨地冒着血…… 这是……傅以深…… 怎么会这样?! 傅以深不是走了吗? 赵Sir不是把他带走去医院检查了吗?现在应该在医院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如此奇怪的方式。 凌依忽然想起了林老爷早间那句话: 【我可以现在暂时解除对傅以深的催眠控制】 他说的,只是【暂时】。 所以,林老爷又启动了催眠,让正在医院做检查的傅以深出现在这里。 不可以…… 不可以这样…… 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傅以深身边,伸直手臂挡在他的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 “不是说解除控制让他走吗?快让他走!” 林老爷阴恻恻地抬眸: “只是想让你更加听话而已,既然你说,只有他抽血不疼,那就让他给你抽。” “我想跟你说的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在做什么,就算他正躺在医院ICU做急救,我都会让其他的一切让路,把你心心念念的他召唤回来,让你听话。” 凌依回过头,眼含泪水地看了傅以深一眼。 傅以深虽然也看着她,但他此刻的眼里,全无平时的温柔深情,只有彻头彻尾的漠然和涣散。 脸色苍白,眼眶青黑。 林老爷打了个响指发号施令: “傅教授,现在,给凌依抽个血。” 一旁的佣人举起了托盘。 傅以深茫然地拿起消毒棉签,一手摊开在凌依面前,示意凌依手放在他手掌上。 凌依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楚,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熟悉而默契的操作…… 轻轻涂抹的消毒药水,灵巧翻飞绑好的橡胶软管,微微拍打,尖针刺破皮肤,血液随即争先恐后地进入针管。 手上不疼。 但心口却是一揪一揪地疼。 整个抽血的过程,凌依都自始至终看着傅以深,而傅以深只是眼光木然地盯着针筒和里面红色的液体,就好像,只是在完成某个毫无感情的任务一样。 棉花按压,拔出针筒。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任务完成时,也没有任何留恋。 这次抽血结束,也没有糖。 傅以深恭敬地把血样递给了林老爷,凌依冷冷地丢下一句: “你要的血抽完了,现在,可以放他回去了吗?” 毕竟,傅以深还穿着病号服。 想来,也应该是还在做检查的。 “自然是可以的,只要你听话,我是很有契约精神的。” 林老爷仰天长笑,晃了晃怀表,而此时的傅以深瞳孔收缩,灵敏地爬上了栏杆,跃到了屋外的树上,随后,便消失了。 凌依看着傅以深消失的背影,心底莫名涌起一股酸涩。 *** 后来这几日。 凌依每天都可以听到林老爷在林氏庄园里骂人。 根据偶尔竖起的小丧尸耳朵听到的内容,大概,是拿她的血液去进行的复制实验没有成功。 小丧尸鄙视他,从头发丝到脚趾缝的那种鄙视。 果然,不是每一个科学家都是傅以深。 傅以深研究丧尸恢复成人类的药物,大概也失败了几千上万回吧,都不曾像林老爷如此情绪不稳定、气急败坏、火急火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