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先我要声明,我不是变态,其次我要声明,我不是变态,最后我要声明,我不是变态。
我深呼吸,忍着转头就跑的冲动,看着缪川说:“哥你正常点,我害怕。”
他那么高的个子,换了一套浅黑色休闲套装可整个人的线条仍然是硬朗锋利的,像盲人眼中的夜晚。此时眼巴巴的看着我显示出的那分可怜便有些怪异。
“但是主人都好久没理狗狗了……今天还是狗狗的生日……”
啊啊啊啊谁能把这个神经病男的从我的世界里带走啊啊啊啊啊!?
我深吸一口气,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开口说:“行行,你小点声可以吗?我怕有人听到。”
“听到也没关系……”缪川把声音拖长,乌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我想起原著剧情里他确定了自己对女主的心意后干的那些变态事顿时无语。缪川还真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多少家媒体指着缪佳记的宣传费用活着,不管什么绯闻都翻不出花来。
哪怕是缪家大少爷私底下是个喜欢给别人当狗,因为挨了人家女主一巴掌就疯狂爱上人家的变态这么逆天的事也不行。
其实我对缪川的观感非常复杂,这其中还涉及到一点我最爱钻牛角尖的道德问题——一个人应不应该为他没犯下的罪受惩罚?
在认识缪川之前,我就通过系统剧情了解到他个人的“独特”爱好会因为沈珺对他的一巴掌而觉醒,从此走上一条抛弃未婚妻、强夺朋友妻的扭曲追爱路。
他在未来的所作所为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我绝对无法接受,可是现在看着他委屈巴巴好像要哭的脸,我又没法说出:“你真正的主人是沈珺,请联系她满足你的需求,放过我吧?”
我们也认识了十四年啊。
如果说公羊淳淳是我的青梅,那么缪川就毫无疑问是我的竹马了。
我叹一口气,拉着他走到一处假山背后,冲缪川说:“狗狗一点也不听话,主人都不想继续养你了。”
缪川跪在我面前,一个大男人泪眼汪汪,低声说:“狗狗错了,请主人惩罚狗狗吧。”
惩罚你才是奖励你吧哥?我无话可说,只能走过去狠狠地扯了扯他右耳的耳环。
生日宴的主人沉默地跪在百年古园的地毯任我混乱□□他的头发、耳垂,呼吸声越来越重,从额角洒落的汗珠顺着脖颈没入白色的衬衣中。
“哥你打了几个耳洞呀?”我不低头去看缪川现在的样子,只能感到他灼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我的小腹,就像一只极力忍耐原始冲动、刚刚归顺人类的狼狗。
跪着怎么也这么高?我胡思乱想着散漫闲谈。
“左边六个,右边五个。”
“那真是好多,疼吗?”
当我提到疼这个字的时候,他彻底把脸埋到了我的腹部,我甚至能感受到他高而挺的鼻梁的形状。
狗狗很兴奋,他的声音都带着颤:“还……还可以,主人……摸摸……”
“才不摸!”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起来吧,你弄得我好热。”
夏末的晚风看样子只是想继续发泄无处掩藏的情热,天色愈黑愈放纵。
缪川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想着拉我,被我躲开,浓黑的眉毛皱到一起,又想上前,又怕主人生气,只能站在原地,小声说:“狗狗打了舌钉,主人要不要看?”
不要什么奇怪的东西都往身上戴啊!?而且哥你不是已经一脸期待地吐舌头了吗?
天色已黑,此处又被假山挡住了大部分灯光,我什么也看不清,刚想凑近点,忽然便听见小径上传来脚步声。
我答应接受缪川当狗的条件之一就是在人前他绝对不许发疯乱摇尾巴。
于是,只需要一秒钟,缪川就恢复成那个不近人情的时尚贵公子,神态自若地走出去。
(2)
“哟,川子你怎么躲到这来了?”
“不是,来透透气。”即使面对着亲密好友蒲茂,缪川还是一副寡言的样子。
“我看也该清清场了,你家有几个代理还是经理,以为是给他们选妃呢?和人拉拉扯扯的烦死了,那些女的还故意往我这边躲……”蒲茂说起来直气。他家里是清一色的娘子军,从小在几个姐姐手下磋磨着长大,耳提命面他不许欺女霸女,连袖手旁观都不行。
因家中多人从正从菌的性质,蒲茂平时也都压着脾气谨言慎行、不敢轻易造次,可是时间一久,却传出他个爱好英雄救美的名头。
这下不管是不是美都往他身上贴了,上个月偶然替一个叫什么珺的小偶像挡了杯酒更是被传得五花八门,地下恋情都出来了。
缪川看了自己的发小一眼。年轻的男孩儿身上有股未退的稚气,和他眼中蓬勃燃烧的生命力混合而成独属于这人的奇妙魅力 ,就像燎原之火,声势浩大,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