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了一声,淡淡地说:“理想国亡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理想国国民,所以一听到理想国亡了的那瞬间,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因此,夫郎为她突然间的颤抖而转看她,她也脸色尽失地说一声:“抱歉。”
夫郎为此觉得心疼极了,问她:“还要听吗?”
天怜衣:“......”
天怜衣:“听吧,夫郎继续。”
夫郎:“......”
夫郎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祸首领是一个极为守信之人,在人品上大家都认可。为了报答理想国开门救命之恩,他代表整个军队向理想国的王和国师大人承诺,若是理想国有难,无论他的军队在离理想国多遥远的地方,都会第一时间赶来支援,但他没想到理想国遇难来得太快......”
理想国遇难来得太快,灭亡的速度更快,快到他军队赶来时,国家无一人生还。
曾经几大国中排第一的理想国文明,就此被中断。
祸祸跟他战士看见的理想国破灭了,国民尸体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冬天里。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就算是他的军队以小人之举,去突然袭击来攻打理想国的军队时打赢了,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仗打赢了是真,理想国亡了也是真,他认为整个军队来迟了更是真。
这对于一个极为看重承诺守信的人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和伤害,祸祸认为理想国亡了的一大半原因,是他支援来迟,为此愧疚了上千年。
若是说支援理想国来迟导致失约,是他运势下跌的最好证明,那只能说不对,因为他即将要面临更不幸的遭遇。
祸祸带军队打赢了攻打理想国军队后,他的军队也筋疲力竭,需要好好调养生息了。
他们说回到鬼头国就好好养,可上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让他们一辈子都回不了自己的国家——因为被无相国军队在森林砍头了。
精疲力竭连续打了两场仗的鬼头国军队,就这样被无相国准备有序的军队,击杀在森林里。
祸祸亲眼见自己的战士,被无相国军队砍下头颅,无一生还,而他是唯一一个在战士无头尸体遮盖下,活下来的人。
阿善听到这,不由得痛心:“无论是谁遭遇如此大的变故都要遭不住的,又更何况是祸首领,只能说被骂几十年小人的无相国军队并不无辜。”
夫郎:“无不无辜尚且不谈,因为我们主要讲的是祸祸这个人的一生。祸祸是亲眼目睹,自己战士被砍头的每一个场景的现场者,他并没有绝望地嘶喊咆哮,也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很平静地数了数地上的人头,说了一声‘都齐了’,然后自己回鬼头国了。”
不要觉得祸祸这个人不仗义,就这样抛弃被砍头的战士不管不顾。
他在走前还专门向遭遇不幸的战士说:“等我跟王说明一切后,我就会回来守着你们。永远守着你们。”
他走了,原本该步伐响彻云霄高歌一曲回去的军队,只有他一个人的背影。
可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王也死了,就死在国家中央广场最高的站台上。
他忍了好些时日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他本来想直接跟战士一同死在森林的,可他要把这个消息亲自告诉王,让王做好护国护民的新策略。
可王也死了。
举国上下,包括他都穿上了丧服。
森林里的战士亡魂,很快就等到了祸祸如约到来,他还穿着为王穿上的麻衣。
只是觉得他这个人不是人,是鬼。
原因竟是:祸祸最后一根弦断了,就在王头七那夜自刎于王死的站台上。
祸祸成鬼后,他扫除了树上全部的树叶,抱起战士们的人头寄生在了树上。
一棵树、两棵树、三棵树......断头岭就这样被他一手造成了。
他会专门出去抓无相国战士回来,就当着自己战士眼前,毫不犹豫地砍下他们的头颅。
然后面无表情地用精心准备好的红布,一点一点地裹住尸体,就像扔垃圾一样扔在树下,以此来供养他的战士。
他更会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地拎起,无相国战士的头颅,放在断头岭外面的凶鬼巢里,任由凶鬼巢外面的野鬼啃噬人头,最终只留下头骨。
他要践踏无相国战士,所以要进入断头岭的人,就必须踩碎在外面的头颅才是唯一条件。
要是想去鬼头国,就必须踩着断头岭地上的红布裹尸走过去。
他在断头岭守护了自己战士一千年,在此期间,他会每日给战士上香,点燃蜡烛,尽力给他们最好的服务。
只因,他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
只因,他是他们的首领。
这就是祸祸的一生了。
天怜衣:“如此伟大,的确让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