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 “我错了。” 他低声道。 其实他只是有些不服气,太过在意姚守宁,便觉得温景随像是一道梗在两人之间难以攀越的障碍而已。 这两人门当户对,双方险些定亲,若不是妖邪之事掺合,姚守宁年满十六之后,温、姚两家说不定都已经定了这门亲事。 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出现得太晚,害怕姚守宁不喜欢自己。 可是这样的话他怎么能说呢?中邪之后的种种事,其实打击了他的傲气,让他在姚守宁面前一败涂地。 他的种种丑态她都看过,甚至几次都是依靠她的帮助才克制住了妖蛊——他只是没有底气。 如果世子执意说温景随不好,恐怕姚守宁会越来越生气,可他此时克制着道歉,眉眼间尽是失落,姚守宁心中的那股火便瞬时退去。 世子好像很是失落,眉眼间的那股意气风发的少年锐意尽去,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样子。 她心中一软,恼怒之后取而代之的则是心疼。 陆执以往的种种好处涌上她的心头,她抽泣了两声,低声道: “我大哥与献容定了亲,将来我们两家是亲戚。” 她鼻尖红红,眼圈也红红的: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难免打交道,你怎么能让我讨厌温大哥呢?” 原本失魂落魄,以为自己必输无疑的世子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慢慢的抬起了头来。 他的那双桃花眼中重新蓄积光采,可惜姚守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意识到他的改变。 “我将来要与他做亲戚,你这样不是让我为难吗?”她吸了吸鼻子,解释着: “更何况温大哥不是坏人,温太太性格虽然不好相处,但当日简王府的人上门闹事时,她也帮了我的忙。” 而温家出事的时候,姚家也是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我们两家关系紧密,小事之上可以吵闹,但大事之上绝对是一致的。”她低低的道: “我又怎么能不喜欢自己的亲戚呢?” 陆执从她的话中,似是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 “我知道,我表姐身上的妖邪对你下了蛊咒,使你……” 她欲言又止。 想起陆执最初也提到过温景随,那时他的态度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后面骤然变化,莫非是他受妖邪玩弄于股掌之间,心生怨气,因此对其他正常人格外羡慕嫉妒恨? 一想到此处,姚守宁心中不免有些内疚。 说到陆执中蛊,与她们家也脱不了关系。 “世子,你别想多啦。”她伸出手,拉住陆执: “我们跟温大哥之间只是亲戚,若处得来,就多见两次,若实在合不来,离远一些就是,你何必总说他呢?” 陆执的手指修长,指尖有细茧,但夜风之下,他手掌温暖无比,缓缓收拢,将她细软滑腻的手包在掌心。 她脸蛋又有些泛红: “你跟他是不一样的,你不要总提他好不好?” “……好。”陆执如中了蛊,点头低低应了一声。 他此时眼里看不到远处的人群,也听不到四周嘈杂之声,只能看到面前双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少女,在细声细气的与他说话,撒娇似的央求他不要再找温景随的麻烦。 陆执心中的那些别扭在姚守宁央求的语气之下,逐渐散去。 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那你喜欢他吗?” 这句话开始问时,他没有半分底气。 可此时他却隐隐有了答案。 “不是亲戚的维护喜欢。”他忍下心中的慌乱,一双眼眸定定的直视姚守宁: “你喜欢他吗?” 她怔了怔,似是想了片刻: “我敬重温大哥的人品、学识,以及非凡的勇气,他是献容的大哥,所以我……” 她不喜欢温景随! 这个念头一涌入陆执心中,几乎令他瞬间振奋。 “那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姚守宁不好意思的问。 “比如子文、长涯……”他挨个点名,姚守宁的脸色从红转白,再有些泛青。 “你不要胡说,你不要胡说!”她忍无可忍,伸手打他。 “哎呀,你怎么打人!”虽说被打,但陆执的心情却从地底飞入云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飞扬的嘴角。 “你要是敢在罗大哥他们面前胡说,我打死你!”她做出凶恶的表情威胁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