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证明镇魔司的人可能掌握了当夜出城确有两人,并且十分肯定其中一人就是世子。 但他们兴许是畏惧长公主与陆无计,不敢上门逼问。 因此镇魔司的人猜测自己就是与世子同行之人,姚家地位低微,所以他们事先遣走姚翝,威逼自己,试图将自己当作突破口,最终以定陆执之罪。 而姚守宁推测,镇魔司之所以做如此猜测,理由应该有二: 其一,自西城事件之后,自己与世子走得颇近,自然有异。 其二,她想到了两人进代王地宫,以及地宫之中除了那妖邪尸身之外,还有那满棺的蛇骨。 蛇灵聚既已成形,应该只见蛇蜕而不见蛇骨才对。 因为万蛇在供养妖灵的过程中,以自身血肉为献祭,供养出那条寄身于代王体内的大蛇,最终仅剩一张蛇皮。 而万蛇骨一现,摆明是妖法出现了问题,使得蛇灵聚必是出了差错,蛇群与妖蛇必是在妖法大成之时便已经惨死。 可当夜地宫之中出现了异响,守陵士兵应该都听了陆执与妖蛇大战时的动静,再加上那一夜世子出过城—— 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有人猜出了当夜世子出了城,前往代王地宫,破开陵墓大门,悄无声息的钻入地底墓穴之中,杀死了蛰伏于棺中的妖蛇。 能办到这一切的,便唯有辩机一族——可游走于时空,来去过去。 这世间之上,有些东西不是世子一人就知道的。 偏偏这些人不知为何,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三十二年前那一场应天书局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对于姚家会有辩机一族的血脉诞生之事十分笃定。 只不过以前他们误以为这个觉醒的血脉力量是姚婉宁,所以并没有怀疑过自己。 而事发当夜,有人与世子出了城,同行的还有辩机一族,再结合自己近来与世子亲近之事,答案自然便呼之欲出。 “……” 姚守宁想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场她自出生以来,便应该面临的危机。 只是以前有姐姐替她遮挡,如今唯有靠她自己。 姚婉宁看了妹妹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眼中露出坚定之色,站直起身,似是有话要说。 但下一刻,姚守宁握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事情还没有到最艰难的境地! 镇魔司的人并不能完全的确认她的身份,一切都只是猜测。 最重要的,她的血脉力量,刚在代王地宫一行中消耗殆尽,强行催发血脉之力的后果,是使得她的力量消失、倒退。 她想到自己先前有意祸水东引,激怒了苏妙真,那一瞬间陈太微面色疾变,自己感应到寒气穿体而过—— ‘兴许,兴许是苏妙真身上那妖邪在试探自己。’她猜测。 这并非不可能! 她想到了四日前的下午,与世子出行之后归来,在柳氏屋中见到了苏妙真,那妖影冲出,试图恐吓自己。 今日应该也发生了相同的事,甚至试探更过份,但力量的消失使得这场试探最终一无所获,因此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在说:“不是她,她没有力量。” 但这些终究只是她的猜测,事实是不是究竟如此,在镇魔司的人没有离开的情况下,她不得而知。 只是无论如何,她也要赌一次! “不是!” 她摇头否认:“世子身份非凡,怎么会装作女子出行?” 这话一说出口,左侧首的陈太微便偏了下头,嘴角一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两人四日前还曾见过,当时见面时,世子身着女装,一剑劈开了马车。 姚守宁也不理他,只管道: “我也没有半夜出行,我娘说的很清楚了,四日前,我见了道长之后,马车出事,我真的被吓到了,发了高烧,昏睡不醒。” “可事实上,”程辅云听闻她这样一说,不慌不忙的扭头看了陈太微一眼,道: “四日前,我听说你与世子出行时,他怎么就是身穿女装,扮女子出行的?” 他阴阳怪气的笑: “二小姐不诚实。” “是公公不好才对……” 姚守宁毫不退缩: “世子当时怎么扮女装,公公应该去问他才对,为何来问我呢?我又不是世子身上长的嘴!” 她伶牙俐齿,对程辅云也并不畏惧: “不过话说回来,世子近来似是中了邪,行事大有异常,白日穿女装出行可能是他个人爱好,但夜里有没有出行,我又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