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他。
不过半夜,盛长欢又听得三两句吵闹声,她本就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去寻,盛长欢走到房前,趴在房门前仔细听去。
只听盛昭瑢道:“爹!大哥不能白死,我一定要为他寻得一个公道。既是鬼手之为,我也要查明那日是何情形,修炼鬼道是唯一让鬼手说话的法子。”
又听一巴掌声传来,盛城主道:“逆子!墨儿已逝,你就该知道你如今肩上的责任!你去修炼鬼道,谁人承担荆城上下!就算我等你修炼回来再将城主之位给你,到时又有谁会认你!”
“我何时说过要做城主?”
“你不做城主,你难不成要芙儿做?她自小就没有天赋,练习五年还如常人刚刚入道...”
“二姐如何做不得?”盛昭瑢反问,“二姐是不会仙法,但寻得人护着又有何不可,待我回来,也是在身边辅佐,您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盛昭瑢自知说不明白,又向母亲赵浅影问道:“阿娘,您是明白儿子的,对吗?”
瞧着盛昭瑢赤城的双眼,赵浅影走到盛昭瑢面前,伸出右手摸了摸盛昭瑢的左脸颊,道:“钒儿,虽说你阿爹的话我无法反驳,但是阿娘支持你,我知道,若是让你放弃寻找墨儿的死因,就算让你升为神去,你也不会高兴。你放心,家里一切有我们,你安心去做。”
盛长歆也道:“鬼道难寻,亦是伤天害理之事,便注定不是一道顺路,你可要做好被各家唾弃的准备。”
盛长欢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跟着点了点头,她还是感到内心悲痛不能自抑,回房之路虽短,但那晚风凉星少,盛长欢感觉自己走了很长时间,最后回房如何睡下的都忘记了。
盛长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在梦里孤身一人,受尽人情险恶。梦里花落了,随着污水飘走再也不回来,黄昏已过,月上树梢,传来几声笛声,隐隐发着凄寒之意,想与人说说话却发现无人听她所言,待她再醒来,两行泪早已流落,不知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