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从他们身边吹过,姜衍的眼睛,每到黑夜,便如天上的寒星。
他插着兜,注视着她笑,一双明眸里,略去周边的风景,只有一个她,一字一句,“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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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太糟糕。
为何这么一句寻常口吻的话,舒然想得再不是他作为挚友的偏袒与祝福。
而是,他在暗指,如果他们在一起,他会对她很好。
她已经不能像平常那样,心平气和地略过他那些似有若无的撩拨话。
而他惯来如此。
分辨不清,又不敢坦然相问。
怕是一厢情愿,也怕越界伤害他们之间的情分。
舒然只能忍住心口的小鹿乱撞,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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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几何上相切的两个圆,迎面相交,背面相离。
改变状态,只需迈出一步。
可他们站在彼此的边缘上,都想使力,却都怕迈错了方向,背道而驰,令那唯一的一点平衡,从此抹去,两人成了再不相携的个体。
失而复得,往往更怕失去。
同样的一份心情,落女孩身上,是惊欢又胆怯,男人那厢,则是克制而耐心。
在那些一如既往、似是而非的骚话侵扰下“煎熬”了三天,舒然站在小区门口,朝开车前往机场的男人招手。
“怎么一脸巴不得我快走的样子?”姜衍坐在驾驶位上,一副漆黑泛蓝的墨镜下,看不见眼底的情绪。
舒然温和而干干地笑,“有吗......”
姜衍:“这么心虚,你不会是想背着我搞小动作吧?”
舒然:“什么小动作?”
姜衍:“趁室友不在,带别人回家过夜。”
舒然瞪他一眼,刚想骂他对她的人品这么不信任,转念一想,“我们合租的时候,好像没说过不能带人回来?”
“是没有。”姜衍抿着唇角,“可你别忘了,碰瓷儿社恐的,它最近跟你越来越亲,你忍心它应激?”
舒然:“......我不会的。”
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启动引擎,“走了,等我回来。”
舒然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轻轻缓了口气,终于可以沉静下来,思忖、打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