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握紧袖中的匕首。
安国君笑意更甚,快步走至她身旁,狠厉地把匕首夺取。
“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配和我斗,四年前你们斗不过我,今日亦如是。”
苏柔止倔强的盯着他,眼中满是毒恨。
他除去刀鞘,用刀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我的小公主,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最不该恨我,我从未伤害过你,也从未想过伤害你。”
“你杀了我的亲近之人,这不是伤害吗?”
安国君惊诧道,“当然不是,他们都是该死的,你的二位哥哥挡我的路,该死;赵家权位过盛,和我又不是一条线上的,那日只是警告。”
“阿离呢,只是一个两岁的孩童啊。”
听到这个名字,安国君脸上浮起杀意,“阿离?我与你阿父一同养了他两年,他的死,我比你们更心痛。可他不得不死,成王败寇,宫变既是我们输了,他活着倒不如死了。活着也会被你们虐待,活着也只会像你阿父之前一般被幽闭,他不该如此。”
苏柔止辩驳道,“那是你自私,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活着,哥哥会善待于他的。”
“哈哈哈哈,会吗?你问过你哥哥了?”
苏柔止一时哑然,两只手狠狠绞弄着衣袖。
安国君不紧不慢的坐下倒了杯茶,推到苏柔止的面前,她满眼戒备地看着那杯茶,安国君却端起一口饮下。
“你这么恨我,也无非是听你母兄的话,可其实呢,你心里清楚,我从未害过你。我在幽宫中伴你阿父十年,个中苦楚,只有我们懂。”
“我阿母与兄长也在幽宫中待了十年,谁又来心疼他们?”
安国君又是一笑,突然想逗逗她,“可先王最爱的还是我,我行径怪诞,杀功臣之子,甚至是杀他妻儿,他也依然护着我。先王在位期间,我多次劝他推行仁政,开疆扩土数百里,最后我死了,史书上、后来人,也只能说一句功,过,相,抵。”
苏柔止见他一脸得意,毫无愧疚之意,突生歹意,定要狠狠惩处他才罢。
“别耍那些小心眼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
见苏柔止不信,他又缓缓道来,“也无非是想拿自己的性命博南王疼惜,左右他也不会来找我求证,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求证。而且你知道不能奈我何,不然今日来的便是息雪了,你留她们在外面,也无非是想息雨去通风报信,让南王看看我是如何待你的,好惩处我。息雪则随机应变进来,趁乱刺我几下。”
苏柔止的奸计被识破,有些泄气,可安国君又接着说道,“也无妨,随你们闹去吧,毕竟你们差点都是我的孩儿。相信不论如何,你的兄长也断不会罚我的,毕竟我是你们的庶母,是帮他顺利登位的恩人。”
面对他的挑衅,苏柔止有些恼羞成怒。
她拿起桌上的匕首,直接向他刺去。
安国君毕竟是护卫出身,三下五除二便将匕首夺去,擒住她的双手,将匕首架到她的脖颈上。
与此同时,息雪快步冲进来,没给安国君反应的机会,反夺过匕首深深刺进他的右肩。
息雪欲多刺几刀——
“放肆!”
话未落音,便见两列身着银甲的锦衣卫鱼贯而进,手持冷剑肃然站定,为中留流出一条道来。
南王不紧不慢走来,不怒自威,厉声喝斥,“息雪你以下犯上,闭门思过去罢。”
两名锦衣卫押着她,离去前,她悄悄把匕首放进苏柔止的袖中。
苏柔止像是看到了希望,往前走了几步,抓住南王的手,南王却怒目而视,“大国公主就这点气量,还不快快下去。”
南王轻轻一挥衣袖,苏柔止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
她的脸上满是错愕与不解,为什么她的兄长和她的阿父都这般护着他,都要将她推开——
“哥哥,他杀了哥哥、赵家幺儿、阿离,他还害了我们,害了你,害了母亲……”
任苏柔止如何的歇斯底里,南王依然没有惩处他的意思。
安国君看着她,笑得越发张狂。
苏柔止握紧衣袖里的匕首,转身往安国君胸口刺去,却被安国君擒住手腕,使不出任何挣扎之力。
锦衣卫顺势一拥而上,夺去匕首,撞倒踩踏安国君,按住苏柔止。
苏柔止头发微散,左边的步摇摇摇欲坠,泪珠重重砸在软毯上,也砸到了南王的心里。
他心疼的伸手扶住苏柔止,却被她用力挣开。
苏柔止怒目瞪着他,嘶喊道,“为什么啊?阿父已经得到惩罚了,为什么他还能活着?是他害死了他们?”
南王的嘴唇轻启又闭上,终是不忍回她。
安国君却不以为意,起身整理衣裳,“我说过了,就算是死,后人只能说我功大于过。”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