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是什么事再决定。”
勿忘语气有点失落:“好吧。咻咻你可千万不要生气!那个事就是,嗯……这个顾仙尊,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咻咻有点像,但又很不一样……”
古休思正要追问,就见前面的顾朽笥停下脚步,正回过头来看她。
她当即也停下脚步,以防刹得不及时撞上他。
顶着顾朽笥的视线,古休思只得故作疑惑问:“顾尊者为何突然止步?”
顾朽笥没有答话,只定定地看着她,盯得古休思浑身发毛。
这是……又惹了他?
可她哪里又惹了他?!
正当古休思对顾朽笥升起一百二十分的防备时,顾朽笥终于淡淡开口:“仰仗古道友。”
然后退让到小径一旁,叫古休思看清了前方来人。
不,或许不该叫来人,因为……来者并不像人。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婆,脸色青灰,凝成暗红的鲜血半淌不淌地黏在她那千沟万壑的脸上。粗布的袍子上既有补丁又有毛糙的豁口,又脏又破,还被一种暗红色的脏污浸透了,显出几分瘆人。
老人手上还拄着一个大铁铲,木柄脏黑,顶端却显出红褐色。铁质铲子尖端沾满了半干的泥土,其中半边却尚有猩红的液体沿着金属面缓缓淌下。
来者走得不算快,却很是稳健,步履丝毫不见年老之人的蹒跚,见了顾朽笥便拄着血铲子要过来,顾朽笥避让后也不追他,只冲着古休思继续往前。
古休思:“……”
说好的梦中梦呢?!
眼看那不带活气的老人挥舞着血铲子步步逼近,古休思效仿顾朽笥闪到另一边,那老太婆这回却学聪明了,追着古休思也转了向。古休思继续闪避,老太婆也继续跟。
古休思闪躲间恰巧瞥到顾朽笥一眼,发现他正静静伫立一旁远眺,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到她。
方才顾仙尊传授的祛魅诀灵光乍现般闪过,古休思紧紧盯着血铲老太婆,咬咬牙以心语唤:“勿忘!”
勿忘已经飞速爬上了古休思肩头,见此情景,心语短而急促:“先聚灵!然后地缚诀!咻咻跟着团团念!”
古休思手势变幻,迅速使出聚灵咒,然后跟着勿忘念诀,将聚拢来的灵气消耗殆尽,一招挥出!
灵气立刻成绳结锁,一把捆缚住老太婆,然后将她重重拖拽到地,砸出沉闷一声。
古休思维持着防备的姿势继续观察了片刻,发现血铲老太婆确实挣不脱地缚灵锁,这才卸下驱诀的动作。
勿忘此刻是个尽职尽责的气氛组:“咻咻厉害!一教就会!一学就对!”
“嗯。”
古休思方才那聚灵咒施得猛了些,此刻有些脱力,回应勿忘的心语也显出几分疲惫。
勿忘当即怒骂顾仙尊见死不救、毫无同理心。
古休思却淡然回道:“团团,其实我们自始至终都靠不上他。”
指望强者与上位者的善心与同情,那可真是比浮云还缥缈。
顾朽笥此刻终于挪回目光,淡然地扫了古休思一眼,语气却比眼神更平静:“古道友辛苦。”
古休思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看起来更像是皮笑肉不笑:“不敢当。”
顾朽笥只微微一颔首,然后就把注意力投向了地上的血铲老太婆。
只是此刻,老太婆的血铲已经脱了手,正静静躺在路旁。
她那本就苍老的肌肤迅速干枯皱缩,整具身体都干瘪下去,恢复成了普通尸体的模样。
阳光也黯淡下去,整片竹林重归死寂,鲜翠的绿色逐渐变浅变淡,最终彻底消散。
只余旷野一片,野草连天。
古休思亲眼得见此景,恍然间觉得自己有点晕,于是精神瞬间紧绷,余光紧盯顾朽笥。
顾朽笥并没有看她,只是垂眸深思。
一个干脆利落的女声突然打破宁静:“二位可是无恙?”
古休思扭头看向来人。
一眼望去便知这位姑娘乃是剑客。她着一身暗红劲装,左手持剑鞘,右手执剑,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一张瓜子脸英气不减。
薄唇紧抿,神情严肃,瞧着颇有几分着急。
她看向地上被捆缚住的干枯尸体,明显松了口气,转向古休思二人,沉声解释道:“尸傀作乱,沾之即染,周遭村镇已恐慌多时。”
她顿了顿,然后抱拳行礼,续又道:“二位既然能制住它,便是有恩于此间人。覃英在此谢过二位。”
古休思瞥顾朽笥一眼,发现他在听完覃英一番话后,就又挪开了视线,显然是不准备搭话。
还真是惜字如金。
古休思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抱拳躬身给覃英回礼:“覃姑娘客气。我是古休思,与尊者遇见尸傀不过偶然,当不起覃姑娘之谢。”
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