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城看向江疏雨，江疏雨点头，“嗯。”
“行了。”顾春城放下胳膊。
那男生瞪他一眼，带着怨气离开。
顾春城把手机揣进兜里，江疏雨犹豫了下，还是对他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顾春城抬头看着她。
江疏雨微愣，夕阳浸润下的他，眼神里带着柔柔的光，面部轮廓也愈发清晰。不知道是否看错了，她好像从他脸上，看到一抹转瞬即逝的笑。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顾春城是不可能对她笑的。她转身准备继续擦窗户，这时忽然感觉脚下凳子一动。
那男生走过来的时候，突然踢了下她的凳子，踢完就跑。不重，但是足以让她重心失衡。江疏雨下意识地去抓，却只抓到了空气。
夕阳刺眼，她在这种失重的感觉里再次去抓，抓住了什么。她稳住身形，发现自己抓着的正是顾春城的胳膊。
隔着薄薄的T恤，她感觉到了薄而紧实的肌肉，温热有力。惊魂甫定中，她脑中浮现的竟然是这块肌肉的生物学学名，肱二头肌。
考试太多，她果然是魔怔了。
“可以松手了么？”顾春城看着她的手。
“嗯？”江疏雨定定心神，松手道：“不好意思。”
顾春城没回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转身继续擦窗户，心想都道歉了怎么还不走。早知道这样，她就直接从凳子上摔下去了，免得徒增瓜葛。
一张窗户，九个格子。
透明的玻璃上，浮着细微的灰尘，同时发生着光的折射，散射和反射。
她终于受不了他的目光，疑惑地转身看他。
顾春城微一低头，“你…擦窗户小心点。”说完便走了。
江疏雨没回应，在映着夕阳的玻璃上，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那背影怎么有些孤独？
以前他身前身后总是拥着一堆人，他的好哥们，女朋友，女同学，仿佛他是世界的核心。如今开学一周了，他还是一个人吗。这个样子，倒有点像以前在学校的她。
“疏雨！”
万芳芳惊呼，吓了江疏雨一跳。
她没看到前半段，只看到顾春城扶着她，还叮嘱她小心点。
顾春城一走，她的那股兴奋劲儿就再也抑制不住。
江疏雨外表淡定地擦着玻璃，回避屋内同学们的目光，内心很复杂。
都怪这窗户上的光线太过旖旎，她都忽略了教室里还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
这下，他们都看到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