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鳞次栉比的房屋。沈青枫把玩着手里的卦签,将陆文柬送来的请柬推给胡以行,乐呵呵地笑。 秋闱放榜,沈鸣鸢又忙了起来,连陆文奚都顾不上了,更不必说沈青枫。 他又有心避开沈鸣鸢,拿到这封请柬,故意挑她不在的时候打开。 陆文柬的字迹不算好看,沈青枫满脸嫌弃地品评。 一旁的胡以行听着有些烦。他把请柬抢了过去,仔细看了一遍,才懵然问道:“他无缘无故找你吃饭已经很突兀了,为什么还偏偏挑在锦绣阁的地界上?” “陆文柬这人的脑袋,实在浅薄得有限。他给我设一局鸿门宴,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打消我的疑心,自然要让我处在最安全的环境内。” 胡以行听明白了: “全京城都知道我们两个是狐朋狗友,这顿饭吃在锦绣阁,就算你不放心他的用意,也会稍稍放下戒心,只身赴宴。” 沈青枫没有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玄丘大人是狐,这句‘狗’,是在骂谁?” 胡以行没想到“狐朋狗友”还有这种解读法,新鲜地咂摸了片刻:“你要非说自己是狗,我也没有办法。” 他是唯一知道沈青枫想法的人,这两日本就心情沉重。难得沈青枫有雅兴,两个人斗了两句嘴,却又沉下声音来。 “殿下,一定要去吗?” “陆文柬和我无冤无仇,他非要请我吃顿一听就来者不善的饭,当然是受了我那位兄长的授意。沈青松想来已经知道陆文柬的身份,想要借陆文柬的手除掉我,正好我也能借这个机会除掉他。” 他从签筒里将卦签拢在一起,摊在桌子上。 感慨万千地说:“我拿着算命先生的行头招摇撞骗,专糊弄傻子,却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如今倒真想给自己卜上一卦了。” 他搓着手,左右看看这一排倒扣过去的卦签,手指悬停在上方,顿了很久,终究是没有抽出任何一根。 他放弃了,靠在椅背上,自暴自弃地感慨道: “算了,只是天命,便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