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走眼了,没想到凌不疑居然是这般见色忘义之人。但文钰也懒得去拆穿他这点小心思了,领着两人回到营帐。
胡蔚稚将食盒打开,将准备的点心一一端了出来。除却文钰平日里喜欢吃的糕点,她又备了果脯和柑橘,另外还有暖身的甜汤。
文钰拿了一块糕点,感叹道:“稚儿有心了。”然后看着凌不疑笑道:“子晟随便吃啊,不用客气。”
凌不疑看着他的主人做派,抿了抿唇,却没多说些什么,自己盛了一碗甜汤。
这时,胡蔚稚端了碟杏仁糕递给凌不疑,问他:“子晟可要试试这杏仁糕?”
凌不疑笑着摇了摇头:“我吃不得这个。”
闻言,胡蔚稚连忙将杏仁糕端走,又递了别的糕点给他,凌不疑一一笑纳。
文钰和凌不疑特别给面子的将胡蔚稚带来的食物全部吃光,胡蔚稚心想筹备耕耤礼一事果真是把他们给累坏了。便问文钰:“你今日回府吗?”
文钰摇摇头:“虽然耕耤礼所需的物品都准备好了,但是还有些杂事要处理。”他哀叹一声:“只愿耕种当日天公作美,莫再下雨了。”
“即是如此,那我得空再来探你了。”胡蔚稚说罢起身。文钰忙道:“稚儿你就别再来了,反正后日就是耕种日了,这里人太多,冲撞到你就不好了。”
胡蔚稚歪头笑道:“我就是客套一句,你还当真了。”文钰失笑。
凌不疑这时也起身道:“齐王殿下,我也先告辞了。若是之后您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你随时遣人来找我便是。”
文钰看向他,觉得他后一句可以有,但没必要。
凌不疑陪着胡蔚稚走到了马车前,胡蔚稚扭头看他:“今日子晟你也要送我回府吗?”凌不疑一愣,然后点点头。胡蔚稚了然一笑,毫不客气点头道:“那就辛苦子晟你啦。”随后便自己踏上了马车。
见状,凌不疑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她拿捏住了,便笑问:“那如若我今日不送你回府,你当如何?”
胡蔚稚掀起窗帘,眨眼作可怜状:“可是吃人嘴短……”
凌不疑失笑:“所以你邀请我吃糕点就是好为了让我送你回府?”
“话可不能这么说。”胡蔚稚伸出嫰葱般的手指摇了摇,“我请你吃糕点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我相信你也必定是愿意送我回府的。用你的话说,‘恭敬不如从命’嘛!”
凌不疑没忍住逗她:“我就客套一下,你还当真了?”
胡蔚稚立马蹙起了秀眉,有些委屈地红了眼眶。
凌不疑赶忙哄她:“我自是真心想要护送你的,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莫要当真。”心中懊恼自己不会说话。
却见胡蔚稚转哭为笑,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我也是开玩笑的。”随后飞快地合上了帘帐。
凌不疑失笑出声,心想自己真的是被胡蔚稚拿捏得死死的。
端坐在马车里的胡蔚稚的想法很简单,她时觉得等她回城时天色已晚,城门的门侯肯定不轻易放行,但若是有凌不疑在,那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让凌不疑送她回府。
待又见到凌不疑送胡蔚稚回府,姜姝的惆怅情绪就被对女儿的关心压下。凌不疑将胡蔚稚送至宣平侯府后,小坐了一会儿。待将凌不疑送走,姜姝拉住了想要回房休息的胡蔚稚。
姜姝问她:“稚儿,你与子晟究竟是怎么回事?”胡蔚稚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回事?”姜姝看她怔楞的模样,便婉转道:“你最近与子晟来往……较为密切。”胡蔚稚看着姜姝,想了想道:“还好吧,前段时日是他救了我几次,我便也帮了他几回。今日只是恰好在城郊碰见了,我便央他送我回府了。”
姜姝又问:“只是恰巧碰见?”胡蔚稚点点头:“嗯,他今日刚好也去城郊安排守卫。”说罢,她好奇地问姜姝:“阿母为何问这些?”姜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阿母还不是关心你,你如今也到了适嫁的年纪了。”
见姜姝只是误会了她和凌不疑之间的关系,胡蔚稚便解释道:“阿母,我和子晟之间没什么的,只是朋友之间的往来罢了。”
“你待子晟是朋友之谊,那子晟待你呢?”
胡蔚稚想也不想地答道:“那自然也是朋友……”对上姜姝的眼神,胡蔚稚把后几个字咽下,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阿母的意思是,子晟他……”
姜姝见女儿终于明白过来,便点了点头:“子晟他应是心悦与你。”
胡蔚稚仍有些不相信:“不会吧,子晟他从来没有说过啊。”姜姝嗔她一眼,“他虽未曾用言语说过,可是他已用行动说出了,还不是你自己不开窍。”
胡蔚稚皱起小脸,脑中开始回想这段时日与凌不疑的相处。兴许是被人道出,胡蔚稚也开始觉得凌不疑是待她与别的女娘不一样。因从未将凌不疑作为郎婿候选人,胡蔚稚对他的态度也从不似其他女娘那般殷切,她只当凌不疑是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