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觉得这主意不好?” “不,我觉得很好,想必以后长宁侯没有时间找你麻烦了。” 沈初勾了勾唇,重新点亮火折子,上前将丢在地上吓唬长宁侯的山川赋捡了起来。 她轻轻抹去上面沾染的灰尘,小心放入怀里。 裴渊耳尖微动,“你刚才用什么吓唬长宁侯?似乎是道折子?” 沈初轻轻嗯了一声。 “是沈知府年少成名写的山川赋,被长宁侯偷了来,如今倒是可以当作证物。” “山川赋?”裴渊诧异,“我曾读过手抄本,文章沉博绝丽,大气磅礴,令人拍案叫绝。 读的时候我竟莫名有股熟悉感,忍不住想能写出这般精妙绝伦文章的人该是何等的郎绝独艳。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才气纵横之人,让人忍不住心向往之。” 沈初听他说起爹爹,眼眶微热,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曾游历天下,踏遍山川河流,也曾挑灯夜读,只为一点疑惑彻夜翻阅典籍。 心中有之,眼中见之,写出来的便是真情感之。” 裴渊长眉微挑,“啧,这脱口而出的样子...你对沈知府的事很了解?” 沈初默了默,道:“小时候很喜欢读他的山川赋,所以就找师父打听过他的故事。” 裴渊低低地笑了。 “原来你也喜欢他的山川赋,也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写的那篇骂我的文章, 说起来就颇有沈知府的风采,可见小时候没少读他的文章。” 才不是呢。 沈初眼底有些酸涩。 她小时候调皮捣蛋,只知道追着湛哥哥玩。 爹爹几次教她背山川赋,都被她撒娇混过去了。 最后湛哥哥背会了,她连开头都不会背呢。 想起往事,她的心底泛起绵密的疼痛,犹如针扎一般。 纵然这些年她读书的时候,将山川赋背得滚瓜烂熟,心底还是会忍不住懊恼当时没有跟着爹爹一起背。 裴渊似乎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问道:“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沈初回神,轻声道:“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轻手轻脚离开了。 翌日一早,长宁侯的书房中传来一声大叫。 随后长宁侯衣衫不整,面色惊惶地从里面跑出来。 “来人啊,快来人。” “有人夜闯侯府要害本侯,立刻给我四处搜查,务必拿下贼人。” 护卫们领了命令,四散而去,分头搜查。 几个护卫冲进沈初院子里的时候。 红袖双眼一亮。 啧,公子说得可真准啊。 这不,小产的时机来了呢。 红袖摩拳擦掌,挽起袖子,挺着小肚子就朝护卫们扑了过去。 她心心念念的花生炖猪蹄,红枣鲫鱼汤,乌鸡汤,鸽子汤啊 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裴渊就在这时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