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嵩嵩的问题更大些。他……他外表大大咧咧,其实特别……特别敏感,比较起来,春巧倒是更洒脱些。我和Miya都觉得他俩非常般配,就这么一下子黑不提白不提了,也实在是可惜。等嵩嵩好了,我想好好跟他谈谈。起码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嘛,就算真的不行了,也不遗憾了。”
蒙启的话让高东成的眼睛一亮。
“嗯,谈,好好谈!这个孩子死心眼儿,就你能对付他。唉,我现在也是乱得很,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的。这个时候,我也没什么要求了,只要他平安健康,就是任性我也由着他了。”
高东成端起茶杯,心中又是涌起一阵苦涩。多灾多难的儿子还在痛苦中挣扎,收获幸福的路还很长,很难,很苦。
看看表已经1点半了,两个人起身回了医院。蒙启回了一趟自己的科室,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换了衣服去了ICU。高东成则又开始了在ICU门口焦虑不安的等待。
手术做了快两个小时,一切顺利。医生们体恤高东成,给他开了绿灯,进到ICU探望了高维嵩。
进去之前,童彬特意给高东成打了个预防针:
“嵩嵩的情况开始变好了,但从面上看可能还是挺糟糕。他跟那些深度昏迷的患者不同,他这种浅昏迷的病人,遇到了疼痛刺激,是会躁动的。会无意识的做出些伤害自己的举动。昨天您看到了,怕他无意识拔了管儿,手已经给约束了,今天做的起搏器是从股静脉植入的,48小时之内下肢是不可以随意移动的。为了保证安全,这两天都得用约束带把他约束在床上。这个事吧,我也不瞒您,病人挺痛苦,关键家属看了更痛苦。可是这个罪还必须得受,您得理解,好吗?”
蒙启扭头看着高东成,看着他把不经意流出的伤悲收拾起来,冲着童彬笑了笑:
“哎呀,这个时候,不理解又能怎么办啊!为了保命,我们爷俩得一块儿努力呀!放心吧,童大夫,说不心疼是假话,可为了他好,我狠得下这个心!”
是呀,你就是狠不下这个心,又能如何?看着床上被约束带绑着的儿子,高东成几乎有冲过去剪断它们,抱走儿子的冲动。但他能这么做吗?
高东成依旧拉着高维嵩的手,一脸平静地唠唠叨叨地想起什么说什么。
“……昨天从你这儿走了以后,我把春巧送回学校了。她带我去吃了你们都爱吃的那家牛肉面。面做得还行,可我觉得吧,应该没我做的好。等你好了,我给你做一回。到时候把大启两口子,春巧姐妹俩都叫上,让他们给评判一下,看你老爸我有没有吹牛。”
那一刻,高东成和蒙启都看见了,高维嵩笑了。
……
这天晚上,蒙启还是没回家。虽说高维嵩的情况向好,但毕竟刚刚植入了心脏起搏器,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第二天蒙启上、下午各一台手术,等到他回家见到远道而来的丈母娘时,已经是老人家到津的第三天了。
……
刘珺回来的那天,以为女婿会和女儿一起来接她,结果看到的是女儿和自己的弟弟,虽然两个人都认真地向她做了解释,但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从机场回来,正赶上晚高峰,舅舅建议找个餐馆吃个饭再回家,刘珺没同意。舟车劳顿,她想先回家收拾收拾,饿了的话熬个粥,煮个泡面都行。
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于是舅舅就把车子直接开到了蒙启和Miya租住的小家。
因为有行李要搬,舅舅把车直接开到了楼门口。此时天色已黑,室外温度也很低,正在专心给舅舅指路的Miya意外地发现了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公公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