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丢不丢人，简直太……”傻逼两个字没说出口，李知白咳了一声，转了话题：“天元，我们少绕点弯子吧，就说你给不给。”
“有两个问题，我不确定你的剑能不能毁掉狱门疆，以及毁掉之后里面的五条悟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李知白点点头，“我也想过这些，首先，这把剑斩过龙脉，一剑破万法，砍个特级咒物不是问题，至于第二个……五条不是有无下限吗？伤不着，你把后门给我砍砍，实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在说笑吗？”李知白说得云淡风轻，让天元颇为无语，“我不认同你的做法。”
“你是不是舍不得这个特级咒物？”李知白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小气鬼。”
“小气鬼?”九十九由基乍一听愣了愣，捧腹大笑起来，“天元，她骂你小气鬼诶哈哈哈——骂的好。”
“……总之，不管怎样，我还是觉得不妥。”
“行吧，你不给我也有办法。”李知白满不在意地说，“要解决你们的事，让日本恢复正常，对我来说有两种方式。”
她竖起一根手指：“一种，是去杀了羂索。”
“不错，这也是我的提议，”天元强调说，“他最终会来找我，我建议你就待在这里。”
他的话音刚落，李知白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另一种方式是，杀了你。”
“哦？”九十九由基脸上笑意未减，吹了声口哨，“非常敢想。”
李知白右手拇指扣住剑鞘，接话道：“还很敢做。”
高专的深处蓦然传来一阵畅快的笑声，笑声激荡，仿佛让星薨宫里沉寂百年不见天光的灰尘都轻微抖落了。
“那么，你选择哪种方式？”天元问道。
回答他的是李知白转身离去的背影。
“这算什么？”九十九由基看着她走远，拿起了被放在地上对讲机，“天元，你被威胁了？”
“我、羂索，以及六眼，千年来的因果早在11年前就被打破，或许即将迎来终结……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又或许，是新的因果要开始了。”
风从沾了血的墙角响过碧绿林梢，向云间奔去，轻轻的，绵长如叹息。
“唉……真麻烦。”李知白没走很远，她坐在高专僻静处的椅子上，两眼空空地望了望天，思索起来。
她原本是想把事情都推给五条悟的，只要把他放出来，剩下的事都可以交给他处理，毕竟这是日本咒术界自己的事，可现实是，直接去杀了羂索似乎比放出五条悟更容易。对付明确的敌人不需要顾虑，对待心思各异的众人却得小心翼翼。
心里打定了主意，她起身，走向了一幢自己十分熟悉的建筑。
家入硝子靠在墙边抽烟，享受难得而短暂的空闲。薄薄的云雾蒙不住那张疲惫的脸，听到病房内喊自己的名字，她也做不出其他表情，掐灭燃了一半的烟，留下还停在空中的烟圈，干脆地转身进去了。
病床上的熟人都在昏迷，门口站着的熟人却让她吃了一惊，她微微睁大了眼，“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