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必须什么都学，往后组团出道当偶像，或是单枪匹马成solo歌手，都要各类技能傍身。
“除了后台过硬的。”那位负责人装作随意一瞥，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精准望向人群中的沈瓷，嘴角的弧度在笑与不笑之间，沈瓷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讽刺：“我会学的。”她直接说出声，她向来不掩饰。
沈瓷和张汶域是在那天认识的。他是文艺片名导张钰的儿子，作派却和母亲全然相反，身上有股外放的英俊而自知的气质。他走到沈瓷跟前，在伸手要交朋友前特别骚包地卷了一下袖口：“你好，逆女，我是那位不去读导演专业跑来当练习生的逆子。”说完眨了一下眼。
沈瓷后来完美复刻此技能，专用于恶心人。
张汶域比沈瓷早到练习室，也不练舞，和大美女吴卉莉凑在角落八卦。沈瓷离练习室还有一段距离，隔着半遮的门就听见音乐声与脚步声交织的嘈杂氛围里，时不时传来那两人突兀又明显的几声大笑。
她推开门，练习室在放昨日爵士舞的歌曲，前面参差不齐几排人在练动作，只给了这位热搜主角一个眼神的停留，便又回归自己的练习中。反倒张汶域和吴卉莉，那两人好似雷达觉醒，齐刷刷转头看向沈瓷，伸手召唤她，口型做着：“八卦，八卦，特大八卦！”
看来是比她今日热搜还要特大的八卦。
吴卉莉说沈青南资助了一位港城来的帅哥，送来繁星当练习生。说完停顿，特意强调：“不是热搜上那个烂货宋文星。”张汶域拍拍沈瓷肩膀：“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吴卉莉继续，说她早上与他打过照面，吴卉莉是夸张言语描绘达人，讲他是那类带着反派气质的英俊，兴许有异国血液，眉眼轮廓深，一点点阴鸷感，个子又好高，肩膀宽阔，她只瞧上一眼，就给人好大压力。最后总结，不像需要资助的贫困生。
张汶域在旁插嘴：“应该没我帅的。”这下换来吴卉莉白眼。她眉眼明亮又妩媚，翻起白眼也像刻板印象中在演戏的女二号。
沈瓷扔了颗薄荷糖进嘴，无心构想吴卉莉描绘的贫穷英俊大反派，她盘腿坐在两人面前，手肘撑腿，手撑下巴，眼神飘向窗外：“他最爱当慈善家了。”她在说沈青南，“这些贫困生只是他维持公众形象的幌子。就像我当初被传出和宋文星谈恋爱，他第一反应不是先向我求证事情真假，居然是这会毁掉他的形象。你们信不信，不久后你们口中的港城帅哥一定会出道，只有出道了他才能张嘴告诉媒体，自己是被沈青南资助栽培的。”
下一秒，沈瓷就被吴卉莉搂在怀里：“我的宝贝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完与沈瓷头抵头。张汶域也伸手从另一侧环抱住她，一颗脑袋靠上来：“我们只想着看帅哥就好。”沈瓷僵硬在两股热源中间，动弹不得，其余练习生有意无意去瞄叠在一起的大三角，很尴尬，但方才突然生出的那些对沈青南的厌恶也被此取代。
沈瓷能清楚地感知到，她讨厌这样不经意就释放厌恶情绪的自己。
吴卉莉又将话题拉回英俊男，说晚上那节声乐大课就能看到本尊了，还让张汶域穿深紫衬衫扮基佬去搭讪，拉拢帅哥进他们的三人小团队，以后不叫金三角了，就叫F4。张汶域立刻起身扬嗓抗议：“凭什么是我！”脑回路又跳转到另一个问题，“我也不欢迎他加入！”
沈瓷的练舞计划失败了，耳边充斥着两人一来一去的斗嘴打闹。她将此当作背景音乐，拿出手机开始应付一些记者的询问。期间，在挪威旅行的姑姑给她发来穿冬日白裙的奇妙仙子音乐盒，说要买下装饰她们在波士顿的家。沈瓷是《彼得潘》故事的忠实拥护者，最爱的人物是彼得潘身边的奇妙仙子，穿绿裙，小圆脸，金黄色的头发，轻盈地飞来飞去，撒一撒仙尘。在美国偶遇她的留学生粉丝时，沈瓷给的签名后也会带上一个简笔画的奇妙仙子，寥寥几笔，惟妙惟肖。
嘴里的薄荷糖已被消灭，又刷到几条自己的八卦，狗仔扒她过往，讲她在美国天天开派对，最爱和沈青南资助的贫困生谈恋爱，宋文星不是唯一的那个，恐成负面新闻最多的练习生，出道第一步就是聘请全球最佳公关人才。
沈瓷只觉得好笑，继续刷新，沈青南的桃色新闻印入眼帘，他被拍到和当红小花进出沪城一家人均过四位数的餐厅约会。沈青南的手搂着女孩子的腰，她不过比沈瓷大了五、六岁。狗仔说，逆女掀巨浪，其父也没闲着，而这位当红小花容貌姣好，颇有沈青南亡妻当年风范。
沈瓷的胃突然克制不住地抽搐、翻滚，她甩掉了手机，发出突兀且刺耳的声响，引来一众人注目。她顾不上这些目光，猛地起身往卫生间跑，那些画面与字眼不停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现。
亡妻，亡妻，亡妻……
妈妈。
沈瓷吐了出来，她按下开关，冲掉了污秽。
有人敲响了卫生间的门，吴卉莉站在门外，探出脑袋，漂亮的五官拧成一团：“你现在需要我吗？”沈瓷挤出一个笑，摇头：“我想一个人。”吴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