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看得分明,出主意的是男人,女人只是被人当枪使了。
不过,经此一事,他们再也不敢来闹了。
解决了这两家的事儿,沈黎想起了洪山大队的人。
该收拾他们了。
沈黎拿出一个本子,仔细翻了一遍,神情十分惬意。
洪六送走派出所的同志,回来就看见沈黎坐在板凳上,看着眼前的一个本子。
这个本子有些熟悉,是刘兰芝婶子的。
洪六凑过去,想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沈黎一把合上本子,抬眸看向洪六:“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好好干活了吗?”
洪六:“……”
他偷懒了,沈知青不会现在找他们算账吧。
“好像没有吧。”洪六含糊道。
沈黎轻笑:“说实话。”曲着手指轻扣桌面,声音打在洪六心尖上,让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洪六死不承认。
沈黎道:“本子上都有,我走第一天,你下午没来上工,第二天上午没去,第三天缺了一整天。”
洪六是真怕了,恳求道:“沈知青,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沈黎不看他,直接开喇叭。
村里通电,大队部安装了喇叭,打开后高声喊着:“所有社员听着,晚饭后八点开会,请各位社员准时参加,无故不到者,取消‘青年标兵’参选。”
重复三遍后关了话筒,抬眼看着洪六:“你的‘青年标兵’,没了,被你作没的。”
八点后,社员聚集打谷场。
沈黎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本子。
许多人都看到了那个本子,心里忐忑不已。
和洪六关系好的,早就知道洪六没有资格参选‘青年标兵’。
这意味着,自行车,手表,缝纫机等,都和他无缘了。
想到沈黎走后,他们天天偷懒,心里更加忐忑。
沈黎不管他们的想法,肃穆看着底下的社员,问:“知道为什么找你们开会吗?”
不管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摇头说不知道。
沈黎举了举手里的本子:“我去燕京办事,有人不自觉,不按时上工,偷奸耍滑,想糊弄谁啊,糊弄我吗?”
“大队长,谁还没个事儿,我们请假也是正常。”
“偶尔请假是有事儿,请假两次可以原谅,连续三天请假,似乎说不过去。连续三次请假者,取消参选‘青年标兵’资格,你们有意义吗?”沈黎声音拔高许多。
“大队长,我们是真有事儿。”
沈黎:“是不是真有事儿,我会核实,没有请假无辜不上工的,今年不能参选‘青年标兵’。你们有意见吗?有意见也保留。是谁,我就不点名了,不是一个人。”顿了顿,又道,“你们可真行,我和胜利叔一走,你们就开始偷懒,真行。”
也有人主动认错,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沈黎:“错了就要付出代价,咱们社员有表现差的,就有表现好的,差的惩罚,好的自然奖励,这个都没意见吧。我让赵解放买了一批暖水壶,没有请假的,积极上工的,一个一个暖水壶。”
此话一出,人群中沸腾了。
有欢呼的,有懊恼的,还有捶胸顿足的。
场面热闹极了。
程元谨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微上扬。
她,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好似在发光一样。
这样的人,自己配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