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低缓的声音平静无波,好似这样的惨烈是司空见惯。
雷劭看着她惊疑不定的眼神,揣测道:“你有朋友在那里?走散了?”
“是啊,走散了,怎么走散了呢?”秦珏低下头,喃喃仿佛自语。她想如果现在原路跑回去还来不来得及找到王依依,也许可以接应她呢。可是悦恩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抬头看向雷劭,眼神里闪烁着不安,多少让雷劭看懂了她想说的话。
有的人就是这样,不用说出口,就能让人知道心之所求。雷劭垂下眼眸掩盖了其中神色,修长的手指间一块饼干在悄悄地转来转去。
他想,怎么就这么让人忍不住想要满足呢,只要她开口。
“这位朋友是男是女?有无明显特征,也许我见过她。”低沉的声音从男人的薄唇中轻溢,似带着某种蛊惑,而他的眼睛在不着颜色地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是个姑娘。身高比我矮一点儿。活泼大眼,头发很短,像男孩子一样短。穿跟我一样的户外的长裤和T恤。”秦珏着急的比划着,只恨自己说的不够清楚。
雷劭嘴角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见过,确实见过。”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这群人似乎心不齐,丧尸异变的时候,应该是从内爆发的。当时她被几个人拉住,差点被推进丧尸群。我恰好在附近,帮忙清理了丧尸。”雷劭低头指了指自己腰侧,“清理丧尸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捅的。”
秦珏倒吸一口凉气,“那,那她…?”
雷劭笑着看她说到:“应该没事,跑了已经。不过自治区的事情他们应该已经听说了。”
稍稍放了心,秦珏回身假装从背包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了一根火腿肠递给雷劭。“你受了伤,补充点蛋白质吧,好得快点。”
雷劭拿着火腿肠,在手里转了转,戏谑地说“果然还是有用的人待遇更好些。”
秦珏微微红了耳根,“就剩这么些东西了,明天我再想点办法找些营养丰富的食物。”声如蚊呐。
“该是我来想办法,毕竟能有肉吃。”雷劭轻轻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在这窄小的木屋里如墨点纸上悄悄洇开。
清晨阳光穿透了附近密林,斑驳的点亮了木屋。
秦珏打开门,林中有小鸟啾啾,湖面荷叶轻轻摇曳,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如果不用发愁诸如今日三餐何解,去哪里再囤点吃的,还有个伤员怎么办等问题的话。
脑子里正在嗡嗡的,秦珏看见昨夜尚还不能站起身的男人此时已经在湖边擦了澡,正甩着一头黑亮的短发,赤足站在小船边。
雷劭赤着脚踩在岸边的石子地上,一点也不嫌扎得慌。耐磨的长裤包裹着长腿,上身光着,腰上缠着一圈白色形状不太规整,沁着血迹的绷带。健硕的身材看着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即便看起来行动还未能十分的自如,这修复能力已经完全不是正常人能比了。
雷劭看见秦珏睡眼惺忪的模样,长发松散,紧身速干的T恤和长裤短靴包裹下的身材婀娜有致。稍稍打量了一眼,抬头一笑“早餐吃点什么?”
秦珏脑子里正在想着有的没的,被这迎着晨光的笑容砸了个头晕目眩,顿时有些支吾:“还…有些饼干面包,可以当早餐。”
“我抓了几条鱼,在船边的网兜里。中午晚上可以加菜烤鱼吃。”雷劭抬手指了指小船。
悦恩这时冲了出来,抱住了秦珏的大腿,怯生生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你好,我叫雷劭。你叫什么名字?”雷劭看见冲出来的小不点儿,半蹲下来笑着问小姑娘。
“叫叔叔好。这位叔叔说会带着我们一起去个安全的地方。”秦珏摸着小姑娘的脑袋笑着说。
“叔叔好!”悦恩很有礼貌也很听话。
“叔叔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呀?”悦恩一根手指放在嘟嘟的脸颊边,刮了刮:“羞羞呢,还不安全。”
雷劭听完,手捂着腰伤站起身,一阵轻笑。肌肉的震动牵动伤口肌肉,笑的有些龇牙咧嘴,略带抱歉地看向秦珏。“衣服被扯来当绷带了,这次出来着急,没怎么准备其他。”
雷劭站在眼前,秦珏才发现他真的很高。自己已经不矮了,可是在他面前颇有些小鸟依人的反差。眼前的男人有着深邃乌黑的眼睛,一笑起来阳光温暖,眼里如有星光闪烁。
可是秦珏知道,如果有人信了这笑容,跌入其中星河,怕是有去无回。他时不时紧蹙的眉头和远眺的眼睛里总藏着一股莫名的悲悯和冷漠。
孰真孰假,亦或人心本就复杂。
秦珏低下头摸了摸悦恩的小脑袋,转身回去木屋拿出一件挂在墙钩上的工装外套。“可能是之前的守湖人用来干活的罩衫”,递给雷劭:“先将就穿吧。”
粗布蓝衣穿在雷劭身上,小了点,袖子也短了,只能把袖子卷起,勉强扣上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