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儿,自是没有上赶着的道理。
只要姑娘能回去,旁的都不打紧了。
冯嬷嬷心一横眼一闭,破罐子破摔:“姑娘说的是,自是不能让他们好过!可姑娘也不能只在这想想啊!”
“那便回吧!”
这?这就成了?
冯嬷嬷这几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姑娘一副要在庄子上孤独终老的架势,如今突然松口,她感觉有些不真实,一时间面上怔怔,半晌没回过神。
岳南乔难得看到冯嬷嬷这模样,揶揄道:“看来是我应的太快了些,不如让嬷嬷再劝劝?”
及笄前那晚她恍若自己活了一世,想到及笄当天圣上便会下旨赐婚,岳南乔也顾不上许多只想着断然不能嫁太子。
虽然时间仓促,可好歹这赐婚的旨意没有下来,她当时也没能将事情捋顺,便正好乘着这机会跑庄子上来躲个清闲,本也打算这些天差不多该回了。
“姑娘想通了便好,奴婢这去收拾。”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看来姑娘是真的不在意了。
话落忙跑去收拾细软一刻都不敢耽搁,生怕她下一刻又反悔。
……
明国公府虽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却也是高祖亲封的一等公,府上也曾风光过,如今虽说没落了,可到底身份在那摆着,府上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只这份好那也得看和谁比。
此时梳妆台前的岳南蓓恨不得把整个匣子的首饰都堆到头上,可怎么看都觉得不甚满意。
岳南乔既然都躲庄子上去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岳南蓓恨地绞了帕子,似是手上绞的不是帕子,而是岳南乔。
眼瞧着时辰渐晚,这才整理好衣衫如上战场一般朝着惠安斋而去。
刚一进屋便被祖母身侧鹅黄色的身影撞了个满眼,一身鹅黄色的褙子衬地她原就白皙的面庞美如冠玉,头上没有那些累赘,只一支镂空的金镶珠石点翠簪,却衬地她如跳梁小丑一般。
岳南蓓不自觉地生出几分自惭形秽,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才昂首迈步进了屋内。
再明艳精贵又如何,太子殿下还不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的到来也让屋内原本微妙的气氛得到了一丝缓解,岳国公夫人也微松了口气,笑着朝她招手:“蓓姐儿来了,快到祖母这来。”
岳南蓓忙笑着上前,路过岳南乔身旁时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不明显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却并没有人斥责她。
岳南蓓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恃无恐,在场的一杆子人都巴不得岳南乔早点走,也不知这人的脸皮是有多厚,明明这满屋子的人没一个欢迎她的,却偏生还能气定神闲地在那坐着。
刚回国公府便见了这么多不想见的人,岳南乔此时已经没了耐心,轻茗了口茶道:“不知祖母可还有事?”
刘氏瞥了一旁的三儿媳一眼,示意她开口。
闵氏心中不乐意,更羞于开口,只唤了一声“县主”,便再难张口,看得一旁的老夫人一个劲地拿眼瞟她。
也不知这眼珠子会不会给翻出来,岳南乔都替她担心。
三老爷是庶出,又是个不爱管事的,三夫人向来在府上便没有什么存在感。
不过既然她都开口唤自己的,岳南乔难得好心地回了一句:“三婶!”
厅中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县主都唤我一声三婶,那三婶今日便多说几句,若是姐儿听了不顺心,只当我没有说。”三夫人见没人搭理她,只能继续道,“毕竟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岳字,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何不各退一步,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一笔确实写不出两个岳字,只是闹事的人可不是我,这话三婶该对二妹妹说才是。”
三夫人只低眉顺眼地端坐着,一副被问住了的模样,任凭上首的那位眼色甩的飞起,也无动于衷。
“不中用的东西!”老夫人低斥一声,转而看向岳南乔,“你闹也闹了,骂了骂了,事情既然都过去了,差不多也该翻篇了,别得理不饶人!”
“祖母也知道理在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二妹妹了呢。”岳南乔嗤笑一声。
“这就是你母亲教出来的,果真是和她一样的目无尊长!”
“祖母是在指责盛南王府教导无方么?”
“你……”刘氏气极反笑,“好!好!我不是你正经的祖母,一句话都说你不得,非得我把国公爷请出来才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