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富足的快乐呢?不过也是奢望罢了。醒来以后,一切都是假的,可就算是假的又如何,至少在痛苦的生活里头,这样就已经算是甜蜜了。
屋门响了,听见脚步声,雪衣便连忙起床去瞧,庭芳不看雪衣,雪衣却紧了紧拳,给自己打了打气,跟在他身后,说:“庭芳,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你看,那些衣服我都给你洗净了。对了,你要不要吃饭,我给你去做……”
没有回答,只有拿了些东西便匆匆离去的背影,雪衣失望至极,悲伤的情绪,加上连日来不曾进食,一时间,雪衣顿感天旋地转,便倒了下去。
雪衣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庭芳坐在床沿上睡着,她起床来摸了摸他的脸,这么久没有触碰过他,再次摸着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头一软,便想要哭出来,还是一样的感觉。
庭芳醒来,一瞧见床上没了人影,早就慌了,忙往外面跑,唤着:“雪衣。”
雪衣端着锅子笑眯眯瞧着他,说:“你看,庭芳,我给你熬了红豆粥,你快尝尝。”
庭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皱起眉头似乎对她无话可说似的。雪衣瞧着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他如此了。庭芳道:“沧雪衣,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能不能不要让我担心?”
“我……我没有,我只是瞧着你,觉得你累,便想着给你煮些东西吃的。我原没有想到这样,今后我不会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雪衣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逐渐低下去,眼泪掉到锅子里头。
庭芳瞧着她这样子,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便拿着衣服走掉了。
雪衣放下锅子,瞧着被烫红的手,自个给自个吹起来,自顾自道:“怎么就成了这样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过了桥,庭芳随处找了个酒馆子喝酒,从窗户里头瞧见三趣阁,瞧见那扇窗。曾经最喜欢的窗子,一看到,便想起来美人,再看见,心里头便只有沉甸甸的故事跟解不完的结。
庭芳以前在太液的时候,在酒吧里认识了不少朋友,连带着便练出了好酒量。待店里的人都走完了,庭芳还兀自没有不喝的意思。店小二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几次醒来瞧一瞧这个磨磨蹭蹭,耽误人休息的客人。
他再次从梦中醒来,大叫:“着火了,着火了。”
庭芳晃着酒杯又灌进了肚,便眯着眼睛重又添满,对他的大吼大叫不以为意。那人却忽然跑过来抓住他,道:“客官,你看,着火了,那边着火了。”
庭芳这才慢悠悠转过了眼睛,酒意一扫而光,猛然间站了起来便往外头跑。
只见那大火熊熊燃烧,冒着浓浓烟雾,远处一片喊声,一旁的客栈全都亮起了灯,一片嘈杂声中,有喊救命的,有泼水的,有死里逃生的……
庭芳来不及停留,立刻朝火里头奔去。火还没有波及一楼,因此进得去。可是二楼就不那么幸运了。庭芳刚一冲上去,便有东西掉在他身后,差一点便砸住了他。庭芳死里逃生,连忙往雪衣屋子里头跑。推开门,屋子里头早已经火光遍布。他喊着“雪衣”,可没有人应,他的心犹如栓了一块大石,拖着他的心往深渊里头跌去。庭芳往屋子里头闯,身上有火蹿上来,迅速在他身上弥漫,他连忙在地上翻滚把火熄灭。
屋子里头烟雾很浓,几欲要窒息,冲到里屋,只见雪衣在地上倒着已经不省人事了。
庭芳艰难地接近她,摇晃着让她不要睡觉。雪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瞧见是庭芳,说:“庭芳,我们……是在黄泉吗?”
“雪衣,我带你走。”
“庭芳,我好困呀。”
“雪衣,不能睡,知道吗?我带你出去。”
雪衣点点头,庭芳抱着她出去。可是火光比刚刚又大了,连来时的路都堵住了。庭芳看见了一旁的窗户,忙冒着火奔过去,朝下面的人大喊。
下面的人群忙拿来毯子,几个人一块撑起来。庭芳扯下床单绑在雪衣身上放了她下去,而后自己跳将下来。
庭芳抱着她,唤她:“雪衣,醒醒,没事了,没事了。”
“庭芳……紫……紫微,你……你快去,看看紫微,我见她回来的。
“好,我去,你别担心。”
庭芳没有见到紫微,因为火已经蹿得厉害,忽然,庭芳立着的的不远处房梁倾塌,庭芳知道这屋子不能久待,必须得逃出去了。可他还是不甘心,他冲着四楼处大喊起来,希望能听到回答,可是没有。房间里头的烟雾使他感觉到头晕,他站立不稳,几欲要跌倒时,听见了雪衣的声音。
他回头瞧,远处的火光里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这边过来。
“庭芳,庭芳……”
“雪衣,你快出去,不要进来。”
可是她不听话,仍然一直喊他。面前有火阻挡着两个人,雪衣焦急地流出泪来。
“你快走呀。”
话刚说出口,便有东西砸下来,庭芳倒在地上,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