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察觉到亚瑟的用词是“我”而非“我们”,卡密尔故作无意的开口道:“我以为你们那一行出任务都是团体行动,重点关注对象竟然交给一个人跟踪未免太…”
—
“嘘…”将食指抵在上扬的薄唇上,亚瑟与卡密尔对视,绿眸中充斥着的警告与微皱的眉心,让卡密尔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知趣的举手投降,卡密尔打趣的缓解气氛:“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并非蓄意多问。只是有时候脑子转的太快了,请您不要逮捕我。”
—
“哈哈,不会的。我知道你年纪还小,不喜欢收敛锋芒,我都经历过,我都懂。但有时候太聪明是很危险的。”拍掉肩头落下的小树干,亚瑟释然的笑笑,摆摆手示意卡密尔可以“放弃投降”,语重心长的教导她。
—
“埃米尔也这么形容过我,说我聪明的危险。”犀利的察觉到亚瑟措辞的方式,卡密尔对大摇大摆走到身边的大鹅招了招手,不禁思索这次二人的会面是否是埃米尔一手安排的。虽然她不明白他们会面对埃米尔有什么帮助。
—
“是吗?他对我描述你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亚瑟调侃道,嘴角的梨涡热情的醉人。他的笑是那种极有感染力的笑,仿佛能瞬间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所以…你会怎么形容他?”
—
“就像他无法形容我,我也无法描述他。”
—
“既然你无法描述对他的认知,你为什么又要一直缠着他?”语气头一次变得咄咄逼人,亚瑟仍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浓眉挑起的弧度与他下颌锋利的线条相呼应,他在一刹那活像只机敏的猎豹。
—
“恕我直言,我理解您对好友的关心,但我对他的想法与您无关。我和他经常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兴趣相投;我去救他,是因为我有那个能力并且不愿他受苦。希望这回答了您的问题。”意识到继续回避问题会显得更为可疑,卡密尔刻意提高声音,颦眉抓了抓脖颈,她演出一副被冒犯的模样。
—
“抱歉。只是你年纪轻轻就资源广泛且身手敏捷,不得不让我好奇你接近这位元老级吸血鬼背后的心理。”
—
“您是一个很体贴的朋友,渥丁顿先生,但我想并不是埃米尔的每一段人际关系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比方说您,您也相对年轻,同样资源广泛且身手敏捷,我相信您不会把你们的关系用’利益’定义。”卡密尔灵活的如此类比,捕捉到亚瑟神情轻微的僵硬,她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把话题又一次拉回埃米尔身上,“请您转告他,如果他对我有任何疑问,可以直接问我。这样省去了您夹在中间猜疑的时间。”
—
“恕我直言,但我不认为你我与埃米尔的关系是类似的。你实在是太会转移话题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笑容彻底消失,亚瑟打开手机相册,把手机凑到卡密尔面前。略显模糊的照片上正是满身血迹的卡密尔踉跄的从车上走出,右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在风中暴露无遗。看着女孩的神情在瞬间失去平日的冷静,亚瑟将手机收回口袋,平静的开口,“我当初亲眼目睹了你被狼咬伤,但后来乔如释重负的告诉我你安然无恙,我就去调了监控求证。我暂时还没有把证据发给他,我想先见见你。”
—
“您想怎样?”卡密尔侧头揉弄着掌心,语气平缓的反问,但颤抖的嗓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
“我们来梳理一下这次事件的发展过程。首先这次绑架他们的人是收集珍宝的,所以他们可能拥有不为人知的宝藏;接着,你单枪匹马的很快找到他们在哪,并在不伤害看守的前提下将他们击败;后来,你勇敢的单挑狼人并被咬,凑巧用上不为人知的解药化险为夷。你瞧,这些事实放在一起,非常容易让人对你产生不好的联想。”亚瑟掰着手指罗列着那天的每一个事件,明明保持着读书的平静口吻,却听得卡密尔直冒冷汗。
—
“您错了。我和那帮人没有任何关系!”卡密尔急迫的开口,提高声音想为自己开脱,却被亚瑟抬手制止了。“我相信你没有,孩子,我相信你没有。我知道你除开这些,还做了很多一个’双面间谍’不会做的好事,我知道你是真心在乎乔的,即使你不愿承认。但问题是,如果我把你与狼毒的插曲告诉他,我不认为向来多疑的乔,会像我这样豁达。”
—
垂眸沉默,卡密尔不动声色的将额前细密的汗珠拭去,像是个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等待惩罚的小孩。亚瑟见状,轻笑两声,鼓励的拍了拍少女的胳膊,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没事找事’棒打鸳鸯’的。在我告知乔你被咬了的时候,他一度失去理智的找各种理由试图推翻我亲眼目睹的事实。我从未见他这么在乎过谁,他一定真的很喜欢你,而你也的确在乎他。所以作为一个好哥们,我会保护你们的纽带,不过有一个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