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外套给我吧,我回家去给你补一下。”
权顺荣一愣:“啊?你要给我缝衣服吗?”
“是啊,”我拍了拍他,“给我吧,我应该做的。”
权顺荣却仍然不肯,一直说衣服不能随便给女孩子缝,我没了办法,只好阶段性放弃。
回到便利店,炒年糕已经凉了,黏成一团。
“我重新买吧?”权顺荣脱下校服外套搭在肩上,“已经不能吃了。”
我摇头,又买了一瓶水倒在里面,用筷子搅了搅,放进微波炉:“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哇!”权顺荣在一旁惊叹出声。
我嗤笑,回身看他时才发现,他额头挂彩了,有个很小,却在出血的伤口,下意识抬手想要碰,权顺荣先是一愣,额头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又很快躲开。
“你......你干什么?”
我无奈摊手,指了指他额头:“伤口在流血,不及时处理感染的话你可别哭。”
权顺荣红了脸,我越过他买了碘伏和棉棒还有一些创可贴。
热好了炒年糕,我和他并排坐,望着便利店外往来的人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权顺荣问起我来韩国的契机。
“家里人都看不惯我,我爸就给我送到这里来了。”
而后,我撑着下巴,以开玩笑的态度看着他:“算是被流放了。”
权顺荣目露同情:“那你以后可以经常来我家,我父母和姐姐人都很好的。”
“好啊。”
天边被橘红浸染,云端透着抹白。
走到一半,我拉着权顺荣到附近的海滩坐下,拿出碘伏,熟稔拧开瓶盖,用棉签沾上药水,抬手就要涂。
“你为什么和他打架?”
权顺荣一时哽住,支支吾吾的:“他说了很多对你不好的话,我看不下去才打了他。”
我动作轻柔替他上药,听到他的话语却毫不惊讶,像是权顺荣这个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助人为乐的前提是保障自己的安全,下次别那么冲动,知道了吗?”
“但我那是......”
权顺荣却还想狡辩,我瞪了他一眼,他才安静,说了句知道了。
我收拾好药瓶,抬眼时才注意到眼前的海滩辽阔无垠,我一指:“我的家就在海的对岸,但是我却回不去。”
“没关系啊,反正我的父母,就是你在韩国的父母。”
权顺荣说得轻松,我觉得好玩,反问他:“叔叔阿姨还有姐姐,知道他们凭空多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和妹妹吗?”
“不知道啊,”权顺荣答的毫不犹豫,“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很了解我的家人,他们不是那样冷血的人。”
望着沙滩,我起身,蹲在沙滩上用手指写了几个字,权顺荣跟了上来,对一堆陌生的圈圈圆圆直皱眉:“这是什么?中文吗?”
“对,”我点头,“这是我的名字,夏涵。”
“夏,涵。”
权顺荣逐字复述的模样活像个牙牙学语的孩童。
“这样吧,我教你韩语,你教我中文吧。”
我怔然时,权顺荣顺着我的笔记,整齐工整地对着方才我用树枝写的名字下,一笔一划,带着股难以言喻的虔诚感。
“好不好?”权顺荣望向我,少年逆光,微风乍起,却无意将他吹向我。
我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