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气凛凛地说,“去,把垃圾倒了。”
“哦……”时漫接过垃圾。
冯兰香又朝许京言招手,满面笑容说来就来:“来,小许,外面冷,快进来坐。”
“好,谢谢妈。”
时漫:“……”
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呢……
倒完垃圾回到家里,时漫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
她没说,冯兰香竟然知道她今天要回来吗?
回过头,许京言还是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相册,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眸子。
好像在暗示什么,但是她没看懂。
“妈好像忙活很久了。”许京言说。
“是吗……”时漫回头看了一眼厨房。
她慢吞吞地蹭到厨房门口,憋了很久,憋出了一声“妈”。
她自己都无语了。
“再等等,还差俩菜。”冯兰香头都没抬一下。
“哦,好,”时漫顿了顿,“啊不是,我不是来催你的,你慢慢做就行,我不饿……”
“你不饿,我也不能让人家小许等着啊,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现在才来,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早就不是个小孩了,结婚两年还没个正形,也就是人家小许脾气好迁就你,不然就你这个样谁还要你啊。”冯兰香一边炒菜一边碎碎念。
时漫慢慢移到冯兰香身边,不太正经地笑了声:“有他一个不就够了。”
冯兰香哼笑着白了一眼,推她出去:“出去陪小许,我这不用你,净帮倒忙。”
“行行行,那你忙吧,我出去了,说真的肚子快饿扁了……”
“那你刚才还说不饿。”
“刚才那不是……”时漫摸着肚子。
冯兰香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鸡肉塞进时漫嘴里:“吃这个垫垫,出去等着,马上好。”
时漫笑着从厨房回到客厅,坐在许京言的旁边,如释重负。
许京言放下相册,看向她,眼中也有笑意。
时漫看着许京言,后知后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算是吧,”许京言说,“妈怕打扰你工作,就把电话打给我了。”
“……你工作不比我更忙吗?”
而且,这句“妈”未免叫得太顺口。
时漫轻舒了口气:“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做这层润滑剂,我和我妈的关系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尴尬。”
许京言:“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你能一直高兴,那些觉得为难的事情,我会替你去做。”
她鼻头酸涩,很是感动,头靠在他肩头,欣然一笑:“许京言,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家人之间的事情有时很微妙,你以为它很大的时候,其实可能微不足道。
如果时漫今天不来,她也许永远也想不通冯兰香没有真的怨过她。而她们母女之间的很多问题,无关谁对谁错,只是因为缺少必要的沟通。
饭后时漫和冯兰香再度谈起时祁山,时过境迁,提及他时母女眼眸平静如水。
时祁山后来也回来找过冯兰香一次,哭了哭了,闹也闹了,最后不欢而散。
也就自打那一回之后,冯兰香感觉到自己彻底解脱了。
她好像突然就放下了这么多年的愤恨,看到他过得不好,自己好像也没理由再去恨他。
“妈,你真的不恨他了吗?”
冯兰香对着时漫笑了笑,目光柔和。
她缓缓地诉说,往事如溪流在她眼中依依流淌过,溪面留下太阳折射过的波光粼粼,倒映出荒废的流年。
“恨啊,怎么不恨,我恨他抛弃我们母女这么多年,恨他不管不顾就跟别的女人跑了,这么一个混蛋,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可是漫漫,有一件事情一直横在我和他之间,那就是,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真的相爱过。”
谁还没有在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错误的人。
相爱过,所以在他离开时,痛得麻木。
相爱过,所以他离开后,对爱讳疾忌医。
可这世间哪有平白无故的恨意,大抵是和爱纠缠着的不得与怨怨。
“他年轻的时候是挺混蛋的,可是我后来一想,如果他没那么混,我可能当初就跟别人结婚了。”冯兰香目光闪烁,回想起那荒唐的年轻时代,如今依旧热血沸腾,“漫漫,他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我们最后悔的就是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可以不原谅他,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往前看,别再回头了。”
时漫沉默不语,眼泪却率先作出了回答。
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被冯兰香抚摸。
那道深不见底的伤口也正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愈合。
冯兰香轻拍时漫的后背,满脸的愧疚,她抬头对许京言说:“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