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问题是朱祁镇这个太上皇,终究不是什么父子关系,并且朱祁玉几乎明摆着暗示,他不会当着百官面行臣子礼,这种举动无疑会降低他的帝王威信,甚至进一步威胁到皇位的稳固。 反过来让太上皇向新君行礼,就更属于有违礼法的举动,两个人也不可能光站在对视。于是乎商讨下来选择了一套折中方案,那就是朱祁玉跟朱祁镇两兄弟对拜,不分上下尊卑。 文武百官行礼以及二帝对拜之后,朱祁玉就首先迈步迎了上去,搂着朱祁镇动情道:“皇兄终于回来了,朕等了这一刻许久,母后跟皇嫂也是期盼了许久,回来就好。” 说完之后,景泰帝朱祁玉眼泪刷刷的留下来,忍不住失声拗哭。 这里面有当着文武百官面演戏的成分,但更多是内心里面的真情实感流露。毕竟站在眼前的是他的从下一同长大的兄长,哪怕成年之后都没有离京就藩,遭逢被俘掳走的经历后,还能活着回到京师,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大难不死。 朱祁镇心中有着对皇权的卷念,有着对朱祁玉接驾苛待的怨恨,但面对失声痛哭的兄弟,他也做不到铁石心肠,各种复杂情绪冲击心头,眼泪止不住流下道:“列祖列宗保佑,朕还能回来见到皇弟,见到母后,此生足矣!” 两兄弟相拥痛哭,让在场很多老臣也是忍不住跟着流泪,毕竟于公于私,于国于家,二帝能谨记手足之情,完全大明权力的顺利交接,总归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互相倾诉许久之后,尚宝监掌印太监托着一个玉盘,上面放置着一枚用黄布包裹的玺印,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传国玉玺! “朕仅为监国之职,暂代大统之位,既然皇兄已从漠北归来,当即日复位,临御天下!” 早在叫关大同镇的时刻,朱祁镇就给了朱祁玉一封禅让诏书,从法统上确定了景泰帝登记的正义性。 但是想要彻底符合程序正义,光靠着一封禅让诏书还不够,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行三辞三让,再把传国玉玺交到景泰帝朱祁玉手中,最后共同祭祀宗庙,通告给大明历代先帝,才算是完成了整个禅让流程。 按照规矩,面对景泰帝朱祁玉的推辞,太上皇朱祁镇应该毫不迟疑的让回去,从而完成整个皇权的正式移交。 可是这一刻,朱祁镇望着呈放在自己面前的“金宝”,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说出那些禅让的话语,让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