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薏合生得稚嫩,又经那两个大汉的欺负,楚楚可怜,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是个有身份的,只是殿下是算计好了,我会应允带她回府,我左思右想,怎么也不明白,殿下将她安排在我身边,是为着什么?”露生直言道。
这一番疑问,她确想知道答案,他是否也同淮慕池一样,算计着她。
秦玉夜未想到她会这般快发现,故而并未想好说辞,他回过身去,面上仍是带着笑意,依旧是清点着他的聘礼,十分轻松道:“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她既然已知道,他也没必要再掩饰了。
露生快步行至他跟前,不解又带着质问:“为何!”
秦玉夜看着她急切的神情,停下了手中动作,面上的笑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叫人发怵,“你心慕淮慕池,却不知他同白露湘的计谋,娘子什么都清醒,唯独情这一字,我命人给你送粉玉簪,薏合便让你误以为是淮慕池所送,泽芝池同游,是我的撺掇,你们之间的种种,皆是我在背后所掌控。唯有你爱上他,看清他的真面目时,才会心如死灰,你才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秦玉夜的眸子逐渐变得阴鸷,紧盯着露生,双手捏住她的双肩,几乎是吼着道:“为何!为何他都对你那样了你心里还是有他!我到底哪点不如他!你说啊!”
秦玉夜与露生靠得极近,他声音极大,双手的力度捏得她十分痛,整个人似是疯魔了那般。
露生竟也弱了下来,这时大口喘着气,心里升起恐惧,极力挣脱秦玉夜的双手,试图将眼前人的理智拉回,“殿下,你疯了!”
许是心生恐惧,力道也大了几分,秦玉夜被她推开后,竟是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看着露生眸中盈着薄泪,身体发颤,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是他隐忍了多年,从上一世的回忆重现开始,他心里只有不甘!
可他仍是紧攥拳头,狠声道:“我是疯了,瞧见你的那天,我便疯了。”
“小人……你同那小人有何异!”露生咬牙切齿道。“这门婚事,便就此作罢吧。”
原来,他尽心置了一个陷阱,从她见到他的那天起,她便被算计着,怎么也逃不掉,她原以为他温良谦恭,现下终于知,她先前那没由来的压迫感,本就是他身上这股狠戾之气带来的。
这个人,远比淮慕池心思深沉得多。
她是不愿再同他多待,只忍着肩上的痛离开此地。
谁知在她经过秦玉夜时,他竟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捏过她的下巴,迫使她同自己对视。
“不嫁了?”他眸里的阴鸷狠戾已然消逝,现下存的是温煦的笑意,“可你只有两个选择,乖乖嫁给我,或者我叫人绑你上花轿,你选一个。”
言罢便将露生松开,还未等她开口,便吩咐道:“时闻!送白家娘子回府!”
露生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玉夜,见他头也不回,直接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