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病倒了,立马就赶了过来。
羲言进萧祁钰房中时,看见他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脸色苍白,手安安静静压在薄被上,摆在身体两侧,像个脆弱的婴孩。
自她进府,从未见过萧祁钰受伤有疾,反而是她自己,三不五时地头疼脑热,林太医更是府中常客。
从来都是萧祁钰照顾她,还未有过萧祁钰躺在床上等太医来的时候。
羲言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萧祁钰也是会生病的,他并非全知全能,也不是无坚不摧,否则就不会连自己身体出现了异常,也不能及时察觉。
林太医很快赶到,诊过脉以后,确认是劳累过度休息不足导致的,再加上天气太热,加重了病情。
不过萧祁钰底子好,这些年并未再受伤,饮食上也注意的到位,休养几日就能好了。
羲言送林太医出去后,又转身回来,就守在萧祁钰床边。
方才她送林太医出去时,萧祁钰其实就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只好不睁眼,就像羲言那日装睡一样,任她打量。
他感受到羲言的着急,心里默默的叹气,姨母说她今日一直不怎么高兴,是因为他吧?
他慢慢睁开眼,看见羲言眼睛有些肿,她哭了?
好像还哭了很久。
明明他才回府不久,是因为昨晚的事?还是他生病了的缘故?
没等他想明白,羲言就给了他答案。
她看见他睁开眼,像个孩子一样扑上来:“哥哥。”
萧祁钰想摸摸她的头,可惜被她压住了胳膊,不能动弹,只好安慰她:“阿言,我没事。”
羲言像是突然打开了泪闸:“哪里没事了,哥你从来没有病倒过,药都不曾吃过一副,怎么今日会变成这样?”
萧祁钰明白了,是因为他生病的事。
他想告诉她,其实以前也有过受伤生病的时候,只是她那时还小,刚进府,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羲言哭的很伤心,一面抹眼泪一面说:“哥你别再如此拼命了,羲言吃的不多,很好养活的。”
萧祁钰被她给逗笑了,记起她小时候说的话“哥哥,新嫂嫂真的会不喜欢阿言吗?可是阿言吃的不多,也不爱哭闹。”
他默默想:不爱哭闹倒勉强说得过去,吃的不多就纯数碰瓷了。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就听见羲言坐直了身体,开口声明:“我已经打算好了,从明日起,开始学着看账簿,从此以后不出嫁,若是哥哥不娶嫂嫂,羲言就永远守着哥哥。若是哥哥娶了嫂嫂,羲言就提前找了房子搬出去,让嫂嫂照顾哥哥。”
萧祁钰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怎么一夜不见,自己在她眼中就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废人。
可是羲言一脸严肃的样子,让他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他看着羲言巴掌大的小脸,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今日他只是生了个小病,她就如此紧张,哭成这般。还好这些年边关平静,暂时不用出征,若是叫她瞧见战场上带下来的刀剑伤,该如何收场?
万一以后他有要事,不能在她身旁,她一个人又该怎么过?
萧祁钰看着她哭的红红的鼻尖,在这平静的光阴里想着,若是自己向她表明了心意,就算她最后没有喜欢上他,应该也是她无法轻易割舍的人吧。
不至于会出现不愿再见他哪怕一面的结局。
如果说这些年的相伴,让他们都已经离不开彼此;如果他们注定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的,那为何不从现在开始,为将来所要面对的一切做好准备呢?
姨母也说,要问过羲言,才知晓她究竟愿不愿意。
其实不无道理,她迟早会被人发现,呆在自己身边的话,起码她出了什么事,他都能知晓,也能及时作出反应,多少会放心一些。
不论羲言对他是什么感情,只有试过,才能保证有朝一日,他垂垂老矣之际,不会望着同今日一样的日光,后悔自己当年无用的瞻前顾后。
既然决定了慢慢赢得羲言的心,让她转变对自己的感情,很多事情上也该有所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