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致命的。
最要紧的是他体内还有一种毒素,虽剂量微弱现在不会致死,但会慢慢吞噬着他的五脏六腑,直至各功能衰竭,到时候再无力回天了。
这种毒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此刻也没有解救的办法。
若是爷爷在定有法子。
白薇放下他的手再把他身体翻过来,却赫然发现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还插着一支箭,她并不确定是否伤及心脏,但此处流的血肯定最多。
尽管他尽力封住穴位不让自己流血而亡,但毕竟身上的伤还有多处,伤成这样还活着真是命大。
白薇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发现箭镞插进肉里但没有刺穿,箭羽已被削去,剑杆很短也许在扑倒在地时又被往里送了一截,再看其它几处伤皆为刀剑所致。
如此看来这人莫不是被人追杀慌不择路误入山中的?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白薇又细细检查了番,这人实在落魄,他身上并没什么贴身之物,连把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此时巳时将尽,阳光透过叶缝深入林中,露水早已消散,而他的衣服冰冷潮湿应该不是今日才进来,受伤如此之重淋雨后又在山中过夜,阴雨寒气都没让他死去,他的体质实乃绝佳意志让人佩服。
虽不清楚黑衣男子是不是好人,但一定不能死在这里,她以后可还要来采药的。
山中寒气太重白薇只能将他带回家里才行。
她从随身布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一粒褐色药丸给黑衣男子服下。
用水囊中的水浸湿帕子给他湿润了嘴唇。她自己猛喝了两口,想着该怎样把黑衣男子运回去。
思索片刻,她用镰刀砍了些木棍,又寻来些藤条。把木棍用藤条扎成一副简易的担子。
担子完成她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了大半。她把男子搬上担子又取下腰间的绳子把他固定好防止滑落。
准备就绪白薇捡起那株刚才扔掉的白及放入背篓中,收拾好随身带的东西便拖着男子下山去。
男子身形健硕高大,所幸林中还算平坦山路顺势而下,她倒还能拖动。
从林中出来便是一山谷,一条溪流顺着山谷流向远方,两边山中的树木密密层层,在这初夏的阳光中显得格外苍翠挺拔。
这个时节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掀起滚滚绿浪,带着花香。树叶交织触碰发出哗哗韵律,惊起林中鸟儿振翅高飞,一只只一群群相邀远去,鸣叫声响彻山谷。
白薇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查看了黑衣男子并无异样,取出水囊给他喂了点水。
休息片刻她拖着男子向溪流的上游而去,此时山路高低起伏全没有下山时的顺畅,她费力拖着,又怕太颠簸再次伤到黑衣男子。用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拖到一竹林处。
穿过茂密的竹林突然豁然开朗,此地便是溪流的源头,不远处一大股山水沿着崖壁源源不断流出,落入下面的水潭中,潭水清澈见底,潭面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
竹林尽头旁边的空地上有三间竹屋,竹屋旁边有一小块菜地,周围篱笆围着,里面种了几种时令蔬菜。屋前的院子搭着几个架子,架子上的簸箕里是晒得半干的草药。
白薇把男子拖进竹屋,放在了爷爷房间,此时男子嘴唇干裂,身体开始发热。
伤口发炎了,白薇急忙把爷爷平时配的各种止血消炎药搬来,又进厨房里烧了一大锅水,在炉子上煎着续命汤药。
把一切准备好,白薇用剪刀把男子身上的衣服逐一剪开,不由一惊。
伤口附近明显充血、红肿,有些伤口可见脓液流出,血污混着泥土看起来触目惊心。
此时需快速清理伤口。白薇用爷爷专门炼制的酒为他清理伤口,用火炙过的刀把脓包切开细致地把脓水一点点挤出,在这过程中男子冷汗直流,眉头紧锁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腹部、手臂,小腿及后背上的刀剑伤处理完毕已累得白薇直不起腰,她把伤口敷上药用干净的纱布一一包扎好。又用热水把他身体上其他地方的污泥擦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给灌了一大碗汤药。
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那只断箭还在他的身体里。
此时日暮已尽,余光微弱。房间里渐渐暗了下来,白薇把油灯逐一点亮。
昏黄的烛光下,床上的男子脸色惨白,几条深浅不一的血痕附他在脸上,应是林中的荆棘茅草割伤的。
他眉头依然紧皱着,即使昏迷中仍不安稳,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处开始结痂的伤口,紧抿的嘴唇干裂左侧嘴角淤紫。
即使看起来面部如此狼狈的男子,依然能从深邃的五官中看出他是一个长得不错的人。
他右手手背乌青,是白薇在林中不小心踩到的,虎口有厚茧,身材健壮定是常年练武,身上还有许多陈年旧疤,像是经常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
是镖师?是盗匪?还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