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不敢想象苏澜声是如何割掉自己的皮肤,看着自己温热的血淌出来,生生剜掉一块肉,是怎样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到。
那得有多疼!
她的澜声得多疼!!
刚出院的那几天,她一直追着梁若天问澜声去哪了,她想到了澜声可能伤得很重,可事实却比她想的还要残忍。
苏澜声确实残忍,不仅烧了父亲的集中营,还为了扳倒挪卡,不惜伤害光杀手,亲生母亲去世时没有流一滴眼泪,满脑子算计着遗产分配。
但南羚知道,就是这个人,为了带自己离开星阅,以身犯险在财阀面前签下死亡契约,最后弄得一身伤,在她洗标记后夜以继日地照顾,甚至为她割肉。
苏澜声说得没错,她确实无心,她永远在为无心买单,因为潜意识里清楚有人替自己付出代价。她真的是个麻烦的Omega。
“我们去找医生,再包扎一下。”南羚像安抚小狗那样,拍了拍苏澜声的脑袋,双手扶着他的脸在鼻子上亲了亲,“乖。”
“谁在那里?”
二人一顿,突然发现他们在婴儿房吵闹了半天,屋里的哭声已经变了调,而他俩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些婴儿才那么小,会不会被信息素伤到。
南羚看着一堆粉嘟嘟的肉团子,思忖着刚才他们闹了多久,三分钟,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
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人走进婴儿房,能看出来是个Omega,她很虚弱,后颈散发的椰奶香很淡很淡。
“温阿姨。”
“你叫她什么?”南羚瞪了苏澜声一眼,看向温羊,实在不敢相信。
温羊抱过孩子,双眼无神地看着苏澜声,语气很淡很缓:“澜声,你要杀死你弟弟吗?”
苏澜声收敛了一身戾气,也收了收信息素,免得伤到产妇和婴儿。
南羚眼里写满了疑惑,“您是……”
温羊将孩子往怀里带了带,走出了婴儿房,二人对视一眼,跟着她出去了。
病房里,温羊拍着婴儿的屁股,等哄孩子睡下,才开始对他们讲话,“澜声,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爸爸允许吗?”
“……”苏澜声说,“能不提他吗?”
温羊叹了口气,道:“你爸爸总能抓到你的,你能跑到哪,还是回去吧。”
“温阿姨,又怀孕了?看来,你现在在南风野那里很受宠。不过你太恋爱脑了,永远比不上苏漫在南风野心中的份量,没办法,男人都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
“噢,差点忘了。还记得她吗?”苏澜声一把拽过南羚,“他也是你的女儿。”
温羊沉默了半响,微微回眸,上下打量着自己曾十月怀胎生下的Omega,眼神却是陌生又冰冷,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你们走吧。”
苏澜声脸一变,皱眉说道:“阿姨,你是认真的吗?”
温羊盯着床上犹如小玩偶的婴孩,淡淡地说:“除了这个小的,我就只有温妮一个孩子。”
苏澜声刚要开口,被南羚拉住了。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上药,走吧。”
病房里,Beta护士精心给患者擦药,苏澜声问南羚:“你害怕面对她?”
“没有。”
苏澜声眯起眼,搂着南羚的腰抱到跟前,勾起她的下巴:“说实话。”
南羚想扒开他的手,又扒不开,索性由他去了。
“没什么可说的,我从小是爸爸在带,跟妈妈很疏远,她不喜欢我也很正常。”
“可……”
苏澜声收住了涌到嘴边的话,毕竟一句废话,还不如不说。
“咳咳,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苏澜声顿住了爬上南羚腰线的手,对上护士的眼神多了几分尴尬。
陪了他们几日,梁若天和周甜甜也该走了。
梁若天坐上私人飞机回了星阅,而周甜甜联系了慕锡。
走之前,周甜甜给了苏澜声一串数字,偷偷告诉他这是慕教官留给他的救急号,让他暂时不要担心。
好消息是,集中营和罂粟园的那两场大火彻底激化了西海港和绿州的矛盾,有人怀疑集中营有内鬼,南风野忙得焦头烂额,开始彻查绿州士兵团,但凡被发现的可疑人,都被关起来了。
坏消息是,西海港扒出南羚刺杀罗纳等人三起案件,还包含非法销毁毒.品,攻击杀珠盘网站,协助路国警察救人。南羚以星阅卧底身份做的,但如今星阅已经将她除名,南羚成了无国籍之人。
周甜甜说:“澜声,你要好好保护南羚,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离开了你,这世上再也没有他容身之地。”
“……”
苏澜声何尝不懂。
从小被父亲抛弃,跟着苏教授没有得到过一丝家的温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