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呢。
两人逛了一会,临近午时,挑了一家茶楼进去休息。
楼上的雅间很幽静,隐约能听见远处的歌女正好唱到: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在这种放松的环境下,薛宝湖竟然涌起一阵困意,只是她从小就被教养得很好,即使困倦坐姿依旧板正。
这一点又和霍定野不同,他从来都是大刀阔斧地,气势十足,若是再板着脸,则会教人不敢直视。
昭华笑笑,这两人,明明哪哪都不一样,相处起来却又分外地和谐。
“宝湖,我有点好奇,你离家这么远,若是想去商号提钱,是不是还要给家里传信啊?”昭华单手杵着下巴问她。
“没有那么麻烦,家父特意为我做了个印章,凭借此物我可以调动薛家商号的大部分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她也就来的路上用了几回而已。
“这么厉害?我能看看吗,”昭华解释了一下,“我就是有点好奇,不看也行,毕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得妥善保存着。”
在她看来,和钱挂钩的东西都重要。
薛宝湖不觉有他,那印章她一直贴身保存着,也就直接递给了昭华。
那是一块很小巧的金镶玉,昭华对着阳光看它,浑身通透无一丝杂质。
真是巧夺天工,光是这个金镶玉恐怕就值好多银子了。
脑中响起翁鸣,薛宝湖想站起身,却浑身乏力直接瘫倒在桌子上。
昭华对此却视若无睹,继续打量着那块金镶玉。
饶是薛宝湖再不愿相信,也终于察觉到昭华给她喝的茶水有问题。
只是她想不明白,昭华是霍定野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若是需要钱,她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又何必如此?
视线越来越模糊,薛宝湖像是一条涸泽里的鱼,费力地呼吸着。
她想喊出声,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样。
“……为什么?”
昭华避开她的目光。
屏风后面走出两个人,薛宝湖努力辨认了一会,一个是孟文萧,一个是唐子衿。
孟文萧拿过昭华手里的印章,把玩了一会,“谁能想到,这么个小东西能调的动那万两黄金呢。”
在这种紧要关头,薛宝湖却出神地想,薛家富庶不假,却也没到能随意调动万两黄金的程度。
“如此,你总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唐子衿淡淡道。
孟文萧挑了下眉,没说话。
唐子衿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上面的大概意思是薛宝湖临时有事,所以让他们拿着信物去取钱。
他递给昭华,“男女有别,你来。”
昭华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
她取出印泥,在薛宝湖的拇指上蹭蹭,又摁着薛宝湖的手在纸上摁下手印。
薛宝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恍惚中昭华似乎在她的手腕上掐了一下。
很快,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有人说:“快走,霍定野发现她迟迟未归定会派人来找。”
又有人说:“他夺我粮草,又大败我军,真是便宜他了。”
“……”
她想起阿镜上回来信说自己又长高了,她做的衣袍已经有些小了,爹和娘还说找画师画了他们三人的画像要给她送过来,她都还没收到呢。
还有阿野……
最后,薛宝湖什么也听不见了。
-
昭华三人做了简单的伪装,混进早就安排好的商队之中。
这些都是前朝的兵,他们在平关盘踞多年,狡兔尚且三窟,何况他们。
出了城门,昭华回头望了一眼郡主府的方向。
唐子衿见状,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昭华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孟文萧笑出声:“常言道,最毒妇人心,在下今日也算是长见识了,不知郡主将那杯带了毒的茶水递给薛宝湖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我夫妇二人不过是按照你的要求办事而已,你又何必出言相讥。”唐子衿道。
孟文萧眼睛一转,又笑道:“殿下,臣都是为您好,如此一来,杀妻之仇,您就再也不必担心郡主会与那霍定野旧情复燃了。”
这种话唐子衿只当听不见,昭华与霍定野如何,他最清楚不过。
感受到肩膀处有些湿润,他明白,是昭华在哭。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昭华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孟文萧在一旁煽风点火,“谁能想到呢,生死之交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我都替霍定野感到难过呢。”
唐子衿厉声道:“够了,莫要欺人太甚。”
孟文萧耸了下肩,不再多说。
昭华突然伸手环住唐子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