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的家事,我更好奇,你会为了昭华做到哪一地步。”
卫楚轻笑一声:“你不愿说也无妨,无论你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我都希望你不要牵连到昭华。”
“当然,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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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过后的几天里,各家的请帖雪花一样飞进了郡主府,多数是约薛宝湖的。
昭华挑挑拣拣。
“瞧瞧这些,可都是约你的,”昭华打趣道,“这么多青年才俊,你怎么就看上霍定野了呢。”
薛宝湖面颊微红,小声道:“他不一样。”
两人说话间,管家递了拜贴过来。
“郡主,是雍家小公子的拜贴。”
昭华有些意外。
竟还有个横冲直撞,直接登门拜访的。
再说霍定野这边。
自从那天薛宝湖与别人琴箫合奏之后,他不知在哪也弄来了一管玉箫。
尴尬的是,吹了两三天他也没能掌握吹出声音的技巧,偶尔出声还是老房子像漏风一样。
与他同院的卫楚不堪其扰,终于忍不住走出屋来对他一顿嘲讽。
“你要是想在乐理上有所建树,还不如重新投胎来得快。”
霍定野气得不行,几十斤的枪他能耍的虎虎生风,几十两买的箫他连个响都吹不出来。
他真想给摔了。
他揉了下有些酸痛的腮帮子,有些郁闷。
“你说宝湖她会不会根本就不喜欢我,那天只是逗我玩的?”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明显是想从卫楚这里得到一些肯定。
卫楚会心一笑,悠闲地喝了口茶。
这还没在一起呢,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谁知道呢,毕竟她年纪小,孩子心性,朝秦暮楚也是正常。”
霍定野:“……”
卫楚对着他指指点点:“你看看你,狂妄自大,傲慢无礼,不解风情,浑身上下也就脸能看,薛宝湖能看上你我才觉得奇怪。”
霍定野:“……”
他转身往屋里走。
卫楚喊住他:“诶,话没说完呢,你干什么去。”
霍定野头也不回,“我去拿枪,突然想起来好久没和你切磋了。”
“……你去赈灾那天薛宝湖和我提起过你,你就不想知道她是如何说你的吗?”
霍定野止步。
他有些别扭地又坐了回来。
“如何说的?”
卫楚这回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她说你温柔细心,是个很好的人。”
温柔细心……他很温柔细心吗?
霍定野眼神飘忽。
所以她是真的喜欢他对吧?
霍定野轻咳一声,“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差?”
什么狂妄自大、傲慢无礼、不解风情。
他反思了一会,心中暗道不妙,好像都被说中了。
“你能遇到薛宝湖,那是傻人有傻福。”
卫楚一顿,怎么还有点押韵。
“你既然喜欢她,为何不与她说清楚?自己在这吹这个箫,呜呜咽咽鬼哭狼嚎,闹鬼一样。”
静默良久,霍定野才开口。
“我刚开始带兵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才能打赢,冒了很多次险,现在想想,能打赢那么多次也是运气使然。”
这些话平常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但是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
“我无意中听到大将军对我的评价:年轻气盛,对战场没有敬畏之心,是优秀的将才,却还算不上是帅才。”
“我当然不服气,一心想着证明自己。”
他少年得志,没遇到过什么大挫折,难免有些骄傲自满。
“直到有一次,我过于冒进,带着一队兵去追敌军。”
“我当然知道穷寇莫追,但是那一次不一样,他们的王就藏在那群兵里。”
“结果你应该也猜到了吧,”霍定野苦笑一声,“跟着我去的那群人,十不存一。”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后来大将军亲自把我抓了出来,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我给家在边关的弟兄们家里送抚恤金。”
“那几个人很年轻,家中妻儿老小俱痛哭流涕。”
“只有一家人,妻子很平静的收了钱,甚至还为我倒了杯茶,我走后觉得不对,又返了回去,却看见她正准备悬梁自尽。”
这件事带给他的冲击太大。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那时我才明白大将军的话,战场上的兵对我而言,不再只是兵,而是千千万万个家庭,是千千万万个妻儿老小都在等他们回家的人。”
“我不再只是想着如何才能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