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的火盆给摁了回去。
卫流云掩面咳了数声,万分抱歉道:“让郡主受惊了。”
沐念棠有些遗憾地看了看尚未探清的劲腰:“世子没事就好。”
嘴上虽如是说着,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此时没摸着,到了晚上再摸呗!
又经过了拜堂等一系列繁琐的仪程之后,沐念棠才被送入洞房。洞房中,一坐又是半日。那把用来遮面的团扇早被沐念棠当做扇子摇着玩儿了。
“郡主可想吃些东西?世子吩咐过我们,不要拘着郡主。”
沐念棠抬头一看,这两人不正是那日在水榭偷吃瓜果的侍女吗?
“你们是……伺候世子的?”
那侍女一听顿时惶恐道:“郡主误会了。世子不喜人近身,更不准我们伺候,就是他的房间也不让进的。”
原本只是想打听一些卫流云的喜号而已,却把这两个侍女给吓成了这样。沐念棠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留下追月一个人就可以,不用你们伺候。”
待两个侍女离开后,追月摇头道:“侯府里的人都这样?胆子比兔子还小。”
房里少了两个人,沐念棠倒还自在些:“追月你去找些酒来。折腾了一天了,实在是渴得慌。”
追月吩咐了两句,不一会儿酒和吃食就端了进来。京城的肉都抹了蜜,沐念棠吃不惯就只倒酒来喝。她酒量原本极好,可这么一杯接一杯地空腹喝酒,脸上也染了抹绯色。
“郡主你可要少喝点,待会儿还要喝合卺酒呢。”
“就这一点难道还能醉倒郡主我?”沐念棠又喝了一杯:“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是不是真有那么好?”
追月立刻红了耳根:“我怎么知道?”
“追月你还记不记得杨犇犇大婚那次?”
追月耳根子更红了:“郡主你可别拿我打趣了。那次你落了手钏在小杨头婚宴上,我们倒回去取的时候,正好听见小杨头和他媳妇……我还以为是猫呢,闹了大笑话!现在想起来还臊得慌。”
沐念棠神神秘秘地说道:“杨犇犇三日后来校场练兵,我可悄悄听见他与兄弟们说那晚的事了。他说什么男欢女爱是这世间最美之事,那滋味比打了胜仗还让人兴奋。”
杯中美酒仿佛浅浅盈了一层在沐念棠的眼中。沐念棠凑近追月小声道:“杨犇犇说那事儿要办得好,得腰好!”
追月惊道:“小杨头怎么什么都敢跟你说?”
“嘁。哪里是他跟我说的?那是我在帐下偷听的。”
她头上两个哥哥哪准营里的人在她面前说这种胡话?她也就能偷听个只言片语,得个一知半解。
一壶酒饮尽,沐念棠不耐烦道:“怎么世子还不来?”
“郡主别急,我出去看看。”
不一会儿追月折了回来:“郡主不好了,是将军带着一众兄弟拦着不让世子进来。说是要世子与他们比武拼酒,赢了才准世子进来!”
沐念棠一懵:“沐琮想坏我好事?!”
***
院外沐琮摆了一张大桌子,桌上放了二十四碗酒,每一碗酒都满满当当,多一滴便要洒出来。
沐琮将酒坛放在一侧,大手一挥:“世子今日要娶我妹妹可得过我们这一关!我们就比一比看谁先喝完面前的十二碗酒。喝的时候一滴都不许洒出来,洒出来就输了!”
这法子不仅比酒量还比腕力。武功根基不好的人,想要这酒一滴不撒都难。
卫流云蹙眉看着面前的酒盏。不喝,这一关过不去;喝,恐怕就会露了身份。正是踟蹰之时,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自院中传来:“我替他喝!”
那声音如风动碎玉,洋洋盈耳。加之沐念棠又披着嫁衣,衬得她肤光胜雪、艳如桃李。卫流云心念一动,压下眸中暗涌。
沐念棠站在卫流云前下巴一抬:“开始吧。”
“诶!”沐琮满腹冤屈还没来得及说,沐念棠已经率先端起了一碗酒,稳稳地倒进腹中。
只见沐念棠饮酒之时如行云流水。红袖拂过一碗酒稳稳托起,饮尽后手一翻,碗里当真一滴都不曾倒出来。
沐琮一边饮酒,一边看着沐念棠,一时间手忙脚乱毫无章法。
十二盏一饮而尽,比沐琮快了一碗。一旁将士见沐念棠赢了,顿时雷动。
沐念棠骄傲地看着沐琮:“现在可以放人了吧?”她转身牵过卫流云的手:“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众目睽睽之下,沐念棠就这么牵着卫流云走进了洞房。侍女掩着笑送来合卺酒。
酒劲上了头,沐念棠连合卺酒都端不稳。卫流云托着沐念棠的手腕,声音低沉:“郡主喝醉了。”
沐念棠面色绯红眼含秋波地看着卫流云:“没醉没醉!我在南境能喝十坛子酒!”
说着话沐念棠又往卫流云怀里钻,如果不是卫流云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