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还在试验阶段,用特殊光线照着那块‘皮肤’没一会儿虫子就被逼出来了,指不定你明天就能用上这个方法了。”给我做检查的医生安慰我说。
医院收钱快,效率也高,很快我的检查报告就出现在医生手里了。
医生盯着那一团黑灰色的影像,面色越发凝重。
我不免紧张起来,被磨平的指甲钳进汗湿的掌心,干涩的口腔挤不出一点湿意,连声音都像是在碎石上碾过一样,“怎、怎么了?”
“情况有点……不太好。”医生放下影像,拨起桌上的电话,扭头对我说道:“你在这儿坐一会儿。”
他压着声音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眼神高频瞥向我,“……对尽快……好。”
我突然想起那条得了病的狗,处处被人追赶。
于是我也跑了起来,狼狈得像那条狗。
可它逃过了那些人的追赶,我没有。
“你尽管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穿着白大褂、全身遮得严严实实的人说。
我被安置在一个大型的玻璃罩内,每天有很多人从我“面前”经过,或是带着我去做各种各样的检查,结果无一例外,我还是在玻璃罩内,日复一日。
他们往我身上注射了一种药水,我并没有任何反应,身体上是如此,那块“肉”的面积没有再扩大,也没有缩小。
“最新消息,科学家已研发出应对新型寄生虫的全新技术,该技术目前已在动物上取得良好成效……”
与外界联系的唯一路径就是这块电子屏,当然是单向的。
我知道,我就是下一只“动物。”
“我们会先带你参观一下具体实践。”领头的人的声音闷在防护服里,“全程无痛。”
被剔光了毛的实验鼠身上透着一般不自然的粉,四肢被固定在展台上,顶上的灯明晃晃地刺在实验鼠身上。
片刻,也许过了很久,实验鼠身上翻起密密麻麻的虫潮,随后像是融化般,化成了一滩“泥水”。
它全程没有挣扎。
我扣着胳膊上的那块肉,如果我同意实验,能免费得到治疗,还能得到一名不小的酬金。
眼珠干涩地转动两下,我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换上手术服,进入第一道门,头顶上的管道喷射消毒液,第二道门同样如此,进入第三道门前,医疗人员拿着喷管从头洒到脚。
我毫无保留地躺在手术台上,头顶上无数玻璃块还未亮起。
“开始。”
即使戴着护目镜,我仍能感受到顶部的炽热。
我想起和我同病相怜的狗,想起它裸露的皮肤。
我想起展台上的实验鼠,想起上面泛起虫潮。
我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
我好像在翻涌,只剩下千分之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