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陷入沉默之际,一声咯吱响起,一扇古朴的木门从内部缓缓打开。
众人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男子缓步走出屋内。夜色朦胧,谢思蘅难以辨清他的面容,只见他身披一袭墨色丝袍,透露出一种古朴华贵的气息。他踏出那扇古门,清凉的夜风轻拂他的衣袂,带来一丝凉意,散发出淡淡的木香气息。
夜色浓郁,灯火摇曳,照映在他清冷的面容上。他凝视着站在院中的谢思蘅,目光深邃,蕴含着冷酷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清凉的月光投射在他的剑眉间,勾勒出微弱的阴影,犹如寒冰雕琢。
是他!
谢思蘅看着面前的这张脸,想起前世死前那临别一面与他做的交易。可是,他怎会在此?从前的幽州,如今的清源,到甚至前世最后的京都,他,究竟是何人?
谢思蘅正想打破这沉寂,门外突然闯入一群官兵,手持火把将这院内团团围住,一名士兵头子从屋外进来大声呵斥道:“何人在此作乱?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月坤谢思蘅的示意后拿出令牌自报家门。
“在下乃宣平王府护卫,这位是我家世子。”
谢思蘅听到自己,向官兵轻微点了点表示招呼。月坤接着向他们说明了今晚的经过,只是隐去了一些重要消息。
为首的官兵一听说面前之人乃宣平王世子,被吓得一身冷汗。这外邦人怎的三番五次想刺杀这世子,这要是在他管辖内出了这状况这可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官兵急忙向前问罪:“卑职该死,竟在管辖之地让这外邦人袭击世子,此事过后卑职定当加强巡逻,不再让此事发生。世子,您没出什么事吧?”
谢思蘅也懒得和他周旋,直言道:“无事,只可惜没留下活口,劳烦大人多多费心了。”
这官差听到这话一副恭维:“世子放心,只要这些贼寇还在城中,卑职定当尽心竭力找到这些人。”
谢思蘅只是点点头,不甚在意。
那士兵听完事情经过后转头看向另一帮人,由于谢思蘅世子身份,这官兵识时务了许多,这回倒是变得颇为客气,谄媚问道:“不知阁下是......?”
谢思蘅听到这话也抬眼看向上方之人,像是等待谜题的揭晓。
那男子缓缓出声道:“在下萧行之,不过一个世外修行之人。”
他就是萧行之?!谢思蘅心里极为震撼。
那士兵听到他名字思考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是哪号人物,又听到他自己说修行之人。一想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想到刚刚这谢世子护卫所说,双方似乎有矛盾,一心想着不如借机处置这些人,也好在这世子面前邀功一回。
这士兵正欲开口教训,谢思蘅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原来是萧公子,在下谢思靖,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萧公子见谅。”
士兵的已到到嗓子的话被硬生生咽下去。听着谢思蘅的话脑中快速转了起来,萧公子?能得这位谢世子如此屈尊的,难道是平阳长公主之子?皇帝唯一的妹妹和已故永定侯之独子萧行之?
这捕头瞬间直冒冷汗,好在刚刚自己没有出声,否则自己这小命也估计难保。
捕头状似扶了扶额头,他看了看谢思蘅再看看那一侧的萧行之,悄悄退了几步,决定当个隐身人,这些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大人物。
萧行之拾级而下,来到谢思蘅面前,柔柔一笑:“无妨。不过是误会一场。不过在下也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思蘅愣了愣,方才对着他道:“萧公子但说无妨。”
“世子归京理应是秘密之行,可这辽人既能掌握世子行踪又能过了这雁门关一带还屡次逃过层层关隘到达这河东行刺?”
萧行之的话虽说是疑问,实则是提醒谢思蘅。是啊,正如之前那刺客所说,如果不是朝廷中人里应外合,那贼寇怎么可能通过层层关隘来到这河东,行刺之后还能逃脱,甚至哥哥的行踪怎会泄露。
另外,萧行之还给了另一则重要信息。
谢思蘅问道:“萧公子怎能确定这些人是辽人?”
萧行之没有回答他,他对着那名杀了刺客的下属看了一眼,对方接到命令,走到那刺客跟前,拔出剑往地上那名刺客肩上一挑,随着他剑落刺客肩膀处的衣服被划破,瞬间露出一个图案。
月坤跟着凑近,一看瞬间睁大了双眼,随后对着谢思蘅道:“狼头?”
谢思蘅皱眉,没有出声,她知道萧行之没有说错。
众人皆知狼是辽人的图腾。传说辽人的祖先在出生的时候受到老虎的攻击, 就在这时一群野狼出现了,是它们将狼的祖先围在中间,使得老虎不能接近。直到辽人的祖先降世,老虎无计可施离去之后狼群才离开。从此,狼便认为是辽人一族的守护神,成为了他们的图腾。
所以这些刺客不是突厥,是辽人。可是为何要假扮突厥的身份刺杀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