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弯着坐在地上,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她瞧个不停,炯炯有神带着点吓人。
“威武。”一道含笑的男声响起,面前的狗叫唤了两声,忽然朝江含枝的方向飞快的奔跑过去。
江含枝吓得惊慌失措,脸蛋煞白,一不留神脚底一滑,撞上湖边的栏杆,一头栽进了湖里。
秦远尧没料到她会掉进湖里,但他和她的距离甚远,他跑过去时,已经有一道身影先他一步跳进湖里了。
黎恒容速度极快的朝江含枝靠近,紧紧环着她的腰钻出水面。
江含枝一抬头就看到秦远尧脚边的狗,倒吸了一口气,攥着他的胳膊,闷闷的开口,“殿下,可以从那边上岸吗?”
她会水,跌落下水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丝庆幸,从湖的另一边上岸,就能完美躲过那只狗。
黎恒容脸色微变,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应该是会水的,现在才能这么淡定的和自己说话。
“自己过去。”他语气不是很好。
江含枝瞥了瞥他的胳膊,他的手还在自己腰上,哪里能动得了?
黎恒容手一顿,很快就松开她,脸色有些僵硬。
江含枝游向湖的另一岸,从湖中出来的一瞬间,一阵风袭来,她冻的打颤,抱紧自己双臂,黎恒容接过乔原递来的外袍,盖在她身上。
她看了下黎恒容身上湿漉漉的衣袍,裹紧了外袍,感受到一丝暖意,“多谢殿下。”
秦远尧的眼睛在两人脸上来回转了许久,摸着下巴思索黎恒容的心思,不过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先领着他们去了厢房更换衣裳。
江含枝边换衣裳边想,黎恒容今日出手相救,心里对他的印象有了好的改观,在心里默默赞叹,真是一位忧国忧民、乐于助人的好殿下。
她换好衣裳从厢房出来,又看到了秦远尧脚边的狗,“啪”的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门外的秦远尧和黎恒容相视一眼,黎恒容瞥了眼他脚边的狗,言道:“把它带走。”
秦远尧看了眼房门,让成达带着威武离开了。
良久,厢房的门被扒开一条微小的缝隙,江含枝借着缝隙看向外面,再三确认没有那只狗之后,才淡定的打开房门。
“臣女见过殿下。”虽然很不想向这位导致她在湖里游一圈的罪魁祸首行礼,但在长久的教养熏陶之下,江含枝倾身,“见过世子。”
秦远尧有些不好意思,吓到人家姑娘还未赔罪,人家倒先礼数周全的先向自己行了礼,他拱手,“是我的不是,不知道你害怕威武。”
“威武?”江含枝念了一遍,这名字起的……挺符合那只狗的。
秦远尧解释,“那只狗是我养的,名字叫威武。”
“哦。”话说到这里,便没了下文。
许是因为黎恒容在,秦远尧性子收敛着,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任性,过了一会儿他寻了理由告辞。
江含枝抿了抿唇,想到黎恒容给的那手串还是进贡的,心底不安,道:“殿下,手串您收回吧。”
黎恒容垂眸,少女掌心白净,沉香木手串手串静静的躺在她手心,淡淡开口,“给了你便是你的。”
江含枝慢吞吞的收了手,低垂着眼睫,思考着该如何处理才好,她不死心的又看了黎恒容下,对方丝毫没有收回之意。
想了想,她决定,带回去,供起来,心里默默有了打算,这桩心事也算是了了,心情一下子轻松很多。
黎恒容瞧着她将手串收回袖中,不自觉的勾了下唇,心情颇好,“走吧。”
江含枝看他,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这个时辰,寿宴要开始了。”黎恒容缓缓道,低眸就看到她表情纠结的模样,他问:“怎么?”
他原是没打算来的,后又听说她来了。
“臣女……不舒服。”江含枝想,自己还是避着他些好,又道:“殿下先去吧。”
“传太医。”黎恒容这话是对乔原说的。
江含枝一下子抬头,眼中的惊讶未加掩饰,太医一诊就知道她在说谎,她勉强的笑道:“殿下,不用劳烦太医的。”
黎恒容意识到了些不妥,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住这湖水,会不会着凉,他挥挥手,再次示意乔原去请太医。
“殿下,我好像好了,真的不用请太医。”江含枝后悔的咬了咬唇,果然,人是不能撒谎的。
黎恒容这次没再坚持,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为何一直避着孤?”
江含枝微微诧异,他竟注意到这些了,在他的注视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声音很轻的回道:“听说殿下曾因侍女不小心洒湿您衣袍,就要将其杖毙,臣女惶恐。”
黎恒容眉心微拧,思索了许久,才隐隐想起,“你说的是,温将军府上的事?”
江含枝飞快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上百种猜测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