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了缩身子。
这是什么状况?我从来都没听钟菱提起过她有男朋友,而且从这内容听来,还是一个……不,这信息量太大了。
男人稍一迟疑,绕到钟菱面前,把双手搭在钟菱的双肩上,坚定道,“做得到,我做得到,今晚我就跟她提。”
“做得到?”钟菱冷哼,推开了男人的手,往后退了一大步,“就冲你的‘做得到’,我必须和你分手。”
男人愣住了。
“我们到此为止,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
“为什么?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我说了我愿意离婚!”男人的音量因激动而提高了稍许,表情里掺杂着不解和痛苦。
钟菱冷冷地回答,“那又怎样?今天你愿意为了我和你老婆离婚,谁能保证你以后不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做出同样的事情?这个愿意,太可怕。”
男人快声道,“你明知道我和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而我对你……”
“可是她却一直用生命在爱你。”钟菱厉声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一怔,低下头不语,握紧了拳头。
良久,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偶尔划破死寂的几声蛙鸣,犹如尖刀在镜面上滑动时发出的尖锐声响,在这一刻入耳,同样具有刺得鼓膜作疼的效果。让心,更是烦躁。
没有彻底的宁静可以让他们的心境找回平静。所以在短暂的沉默后,男人的情绪再度爆发了,“我一定会跟她离婚的。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心动,什么是……”
“够了!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感觉了。”钟菱不让男人把话说完,一双眸子冷得如寒冰,“滚吧,你已经让我觉得恶心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明显一颤,抖着声不可置信地问道,“恶心?这就是你眼中的我?”
“是。而且,我瞧不起你。”钟菱一字一顿地说着,语调里尽是浓重的厌恶。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很好,我会如你所愿。”他提步向离开澄心湖的路走去,走出几步后忽又停下,没有回头地用可闻痛楚的语气说,“钟菱,就算你恶心我、瞧不起我,我还是会爱着你。”语落,他加快了脚步,很快隐没在了夜的黑暗中不见。
自始至终,钟菱的表情都平淡得如同刚才谈论的不过是一件“我们今天去哪里吃饭”的无关痛痒的小事。
我的小心脏已经被惊吓得偏离了原位。为防止为钟菱发现,我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步伐快速走出凉亭,准备往与钟菱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悄然离开。
“陶慈。”
身后响起的这声呼唤吓得我差点摔了个跟头。我不得不停步,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头皮顿感阵阵发麻。
糟了,这该怎么办。装傻一定来不及了。
我眼睛一闭一睁,深呼吸后转身面对一脸淡然的钟菱,豁出去地边承认边表示忏悔,“对不起,菱菱,我都听见了。”
钟菱脸色未变,淡声道,“我知道。我一早就看到你了。”
我惊愕地看着她,更觉无地自容,“对不起,我……”
“走吧,去我宿舍拿东西。”钟菱先行迈步,=。
我在她身侧跟着,两人都没有再说半个字。
到达钟菱的宿舍,她把简昊熙的东西用袋子装好交给我,说,“我阿姨说了,西洋参也有提神的作用,让我表哥用这个代替咖啡,咖啡喝多了伤胃。”
我点着头道,“好,我会转告他的了。”
完成了任务,钟菱陪着我从下到宿舍一楼,与往日不同,这天她没有把我送到她们宿舍区大门就回去,而是和我一同继续在京泽大学的校道上走着。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所以我安静地不出声,等待她组织好语言。
“小慈,”约五分钟过去,钟菱终于开口了,“你一定觉得,我这个人很贱吧?”
我摇着头急声说,“当然不会,”顿了半秒,我又补充了句,“菱菱,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想法和理由……”
“谁做事还没有一个想法和理由呢。”钟菱截了我的话,嘴边现出一丝自讽的苦笑,“不敢相信我会给男人当小三吧?别说你,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听着她这声苦涩的叹息,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我只能让自己扮演一个聆听者的角色,如果她想倾诉的话。
钟菱仰头望了望星空,神情淡似无绪,“他是一家软件开发公司的程序设计员,我们是在一次志愿者活动中认识的,可以说,第一眼见到,我们已经互有好感,接下来的发展,也很顺其自然,”她侧过头看我,忽然问道,“今天几号了?”
“九月二十七。”
“嗯,不知不觉,都三个多月了。”
我推算着时间,他们大概是在暑假好上的。突然我想起上个学期末和钟菱聊暑假计划时,她告诉我她要去参加一个户外求生夏令营,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