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筱光边拆红包边答应,“没问题,我也好久没见过叔叔了。”
“小慈,你爸爸太帅了,前段时间我才在电视里看到他,说是破了一单什么国际走私犯罪的大案,”卓敬回归到了平日的逗趣模样,换了种夸张的朗诵语调接着说,“简直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乃神人也。”
“多谢赞美。”虽然是夸爸爸的,我同样照单全收。
左筱光从桌上捡了包薯片扔给卓敬,然后自己也拿了包打开吃,全程她都没有把眼睛转移到卓敬身上。
卓敬愣了愣,少有地端出礼貌范儿说了声“谢谢”。
“你卓敬也会说谢谢?大过年的转性,这绝对是二零一零年的一大奇闻。”左筱光出言抬杠,想回到那种和卓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挤兑、总充满欢声笑语的和谐状态的意图十分明显。她在期待着,我也在期待着。
可是卓敬没有接茬。他似乎是有意在回避着我们的期待,仅垂头淡淡地回了一句,“做人还是要懂点礼貌的。”
“这是好事,说明你懂事了。”我抢在左筱光之前开口,向左筱光使了使眼色。去年年初那次聚会是怎样闹得不欢而散的,我记得一清二楚。
“一年不见,小慈还是很懂我。”卓敬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话里有话。
我听懂了,看着卓敬轻点了一下头。
左筱光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薯片一片一片地往嘴里塞,咬得很起劲。
这局,再度陷入了僵的危险之中。
一时想不到二次救局的良方,我只好和他们一样狠狠地嚼着薯片以阻挡死寂的降临。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些什么,过去这一年里他们俩给我打电话、发邮件都只字不提对方,我问了也避而不答、视而不见,俨然把我,当成了外人。
这个“俨然” ,让我顿觉一阵失落。要是萧公主在的话,情况是不是就会和现在不太一样呢?这么一想,我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过萧婉颜的邮件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问问他们好了,“你们最近有没有和婉颜联系过?”
“你提醒了我,正想和你说这个,”左筱光拿出手机找出萧婉颜的号码拨通,打开了扬声器,传出来的“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这一人工提示音把我吓得不轻。
“怎么会?前几天我还打得通,虽然是无人接听。婉颜不可能换了号码却不告诉我们的。”我看向卓敬,见他毫无吃惊之意,瞬间明白他也比我早知道了,“你也准备要跟我说这事?”
卓敬没有否认:“号码是前天开始变成空号的。你们有多久联系不上婉颜了?我收到她的上一封信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至于电话,她一直都没有接过。”
“我也是。”我和左筱光异口同声道。
然后我们仨互看了几眼,都没有再出声。
不用问不用猜也知道,此刻我们的脑子里都衍生着各种猜测,而且毫无意外地都是消极的猜测。所以我们谁也不敢说出口,生怕化成语言后,就会更容易成真。
不知过了多久,左筱光的手机响起了一阵短信提示音,她看完短信后复原到我们触及这个压抑的话题之前的状态,神情放松地抓了一包饼干边吃边对我们说:“你们都别苦着个脸的,婉颜可能只是丢了手机,加上过年事情一多太忙了才会忘了找我们的。反正我们也有一年多没见过她了,不如趁这个寒假一起去上海找她玩,怎么样?”
“这个提议,听起来很赞,”我诚实地说着扫兴的话,“可是怎么说服我爸是件任重而道远的事儿。”
“估计我爸妈也不会肯的,”左筱光撇撇嘴弱声道,“我就这么一说。”
“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卓敬在我们发问之前自动解释道,“下个星期我们全家要去旅游,地点还没定,我可以提议去上海。”
左筱光看了看卓敬,继续消灭桌上的零食。
这个下午的聚会我们至少决定了一件大事——由卓敬担负起揭开萧公主失联之谜的重任。
晚上左筱光留在了我家过夜。我和爷爷奶奶道了晚安回到房里,看到左筱光正抱着枕头靠在墙壁上两眼无焦距地发呆。
我爬上床挤到她身边,故意抢走枕头调侃道,“想什么想得这么专注?上课都没见你这么注意力集中过呢。”
左筱光朝我翻了翻白眼,倒头躺下发出重重的叹息。
我耐心地等着她开口,没有先开启问题宝宝模式。
“小慈,”片刻,左筱光自觉进入了正题,“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卓敬怪怪的?”
我点头,“是,很奇怪。”
“他知道我喜欢他了。”
“你表白了?”我谨慎地措词,没有加入自己对结果的猜想。
左筱光坐起身,看着我摇摇头,“我都不确定他对我有没有意思,才不会跟个白痴似的去作贱自己呢。后来我又发现他有喜欢的人了,更加不可能去打自己的脸。”她蜷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