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你倒只是嘴上奉承人的功夫见长。”
“臣虽自小不通文墨,但士别三日,殿下当对臣刮目相看嘛。”
“但凡你早三日打赢了回来,本宫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傅执光噎了一下,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诶殿下,臣那不是想着万无一失,谨慎为上嘛?”
“好了,废话少说。此战虽胜,但蛮族历来野心勃勃,野性难驯。南蛮那边让人继续盯着,也不必让蛮族王室过得太安稳,蛮族各部落心越不齐,对我朝越有利。”
“诺。”
说着话间,宋令君和傅执光也走到了未央宫前。
初入冬,天气微寒,百花已谢,就是未央宫前也只剩一片深深的绿色。
傅执光跟在宋令君后头走进未央宫,一进去便看见不远处的亭子里两个窈窕的身影。
二人一坐一立,坐着的是傅执光的幼妹傅执怡,因为得了宋令君的青眼,所以常住在未央宫里;站着的是未央宫的大宫女苏茹,平日里一般是苏平随侍宋令君,所以她便被指派给了傅执怡。
听闻傅执光凯旋的消息,傅执怡高兴得一晚上没有睡着,今天也早早地起了,坐在外头等下了早朝的傅执光来接她。
隔了许久没见到自家小妹,傅执光也甚是思念。刚想朝着那边叫一声,恰巧得到宋令君示意的苏平上前几步递了一块牌子过来。
傅执光侧头瞟了一眼那块牌子,转瞬间便眉开眼笑地接过,塞进袖子里。
“你南下也数月有余,此次回到京都,也该同家人好好聚一聚。你今日出宫便带着执怡一同回府吧。不久便是执怡及笄礼,好好办,届时本宫会让苏茹过去协助你们。”
“诺,谢殿下赏赐。臣南征这些日子,也劳烦殿下关照小妹执怡了。”
“小事。”
宋令君和傅执光说话间,对面亭子里的傅执怡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二人,惊喜地叫了一声哥哥便提着裙子朝这边跑过来。
“哥哥!你回来了!”傅执怡跑得鬓边的碎发都飘了起来,仰着头看着傅执光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细碎的星辰。
傅执光应了一声,笑着看着脸颊微红的傅执怡,“莫急,小心些。就这么想念哥哥吗?”
傅执怡睁着小鹿似的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
傅执光觉得好笑,伸手揉了揉傅执怡的脑袋,“高兴得没了规矩,怎么不给殿下请安?”
这么一说傅执怡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给旁边站着的宋令君行了个礼,“执怡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殿下万安。”才跟上来的苏茹站在傅执怡身侧,也跟着一起行礼请安。
“无事。”宋令君抬了抬手,脸上没有半分方才被完全无视的不悦,“苏茹,带执怡去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就送他们兄妹出宫吧。”
“诺。”
“本宫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自便。
“诺,臣(执怡)恭送殿下。”
送走了傅家兄妹,宋令君就直接回了书房,坐到堆着小山似的奏折的书桌后,认命地提笔。
翻开一本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是重要的事便舍得笔墨写上几笔,不是重要的事则直接扔进旁边放着的篓子里。
奏折山还不见矮些,苏平就捧着好些东西进来了。
“殿下,四公主命人送了些东西进来,吩咐着务必即刻送到您手上。”
“她又整什么幺蛾子?”宋令君手里批着折子,头都没抬一下,“什么东西?”
苏平从怀里掏出一封看起来十分精美的请柬放在宋令君手边。
“是美人图,殿下。”
蘸着朱红色墨水的笔尖在奏折的空白处泅开锋利的一笔,宋令君放下笔,批好的奏折“啪”地一声合上之后被扔到一边。
宋令君捡起请柬,封面的右下角盖着四公主宋令言的私印,证实了邀请人的身份。翻开请柬,里头纸上写着的内容也仅寥寥数字:
“臣妹闻东山有画师,画山不是山,画水不是水,唯描人画皮,惟妙惟肖,堪称奇绝。十月初九,画师将有新作,特邀皇姐合观,一鉴传闻虚实。”
宋令君草草扫了一眼便将请柬合上,手指有规律地叩着请柬边缘,往后靠着椅背抬了抬下巴,“打开看看。”
“诺。”
苏平用眼神示意旁边守着的内监,几人聚集在一起将他怀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分着拿开。
苏平解开卷轴上帮着的丝带,和另一个内监一人捏着一头,在移动之间将画卷展开。其他手里有画卷的内监也依葫芦画瓢,一个接一个地拉开画卷。
顷刻间,以坐卧立行各种姿态、喜怒哀乐各种神情展示倾城容色的美人形象跃然眼前。
画中之人的容貌至纯至艳,美丽得不像是能真实存在的人类,像是藏在民间传说、世俗想象中勾人魂魄的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