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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赴宴(2 / 2)

看着堂下堆着的各色珍宝,是一点劲都提不起来,要说天下的奇珍异宝,哪个没见过,他轩辕澈没有拥三分,也有两分九。靖州唯一不缺的就是这些,且不说靖州多金,靖州的行商遍天下,商贾之术仿佛是靖州百姓骨子里就刻着的。久而久之,靖州也就变得富得流油了。

迟安屹酒足饭饱,把嘴一抹,听到堂前没有人再献礼了,迟安屹把琴一抄,在大厅中央席地而坐,对轩辕澈说道:“安王殿下,草民身无长物,只有这拙劣的琴艺,献于王爷,还望不要嫌弃。”

所有人都望向迟安屹,纷纷猜测这人是何来路。

轩辕澈顿时眼睛亮了,连忙说:“迟先生少年天才,我辈俗人岂敢嫌弃!迟先生请开始吧。”

迟安屹稳了稳琴弦,轻动手指,琴音乍起。《高山流水》自指尖飞扬,名曲高超,高山之志,流水之意,顷刻间似演奏者低语传达,又好像心灵相通,众人无不惊呼,妙哉!

一曲奏罢,大厅里已无人言语,轩辕澈拍着手掌情不自禁喊道:“好!不愧是百鸟阁至宝!”有阿谀奉承者也跟着鼓掌夸赞,迟安屹言:“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今我只好借花献佛谢王爷赠琴之意。”说完又退回自己的小角落,灯火通明的大堂内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非凡。

迟安屹悄悄退出宴席,在院内游荡,迟安屹轻轻地抚摸手底下的一株牡丹,开的极盛,多重的花瓣挤在一处,至于什么颜色,迟安屹是不知道的,多少年了,迟安屹已经忘记色彩是什么了,每天面对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想到这里,手里一用力,鲜红的牡丹花瓣四散,纷纷从花柱脱落,只剩光秃秃的花杆。花瓣落在土里,沾了泥土,像极了腐烂的伤口。

这一幕被轩辕澈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轩辕澈上前捡起地上的花瓣,轻轻地放在花盆底部,用土仔细的埋好。无奈地对迟安屹说:“迟先生因何气愤?跟这花却过不去。”

迟安屹拍拍手上沾的花粉,说到:“牡丹艳丽,如今有多么光鲜,那它凋敝以后就多么丑陋,还不如让其在开的盛大的时候死去,人们会永远记得它们是如何美好的。”

轩辕澈听了之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迟先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种花这种事,想必你没有体会过,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花,埋在土里,别的花会把它们变作自己的养料,开的更艳。吸取别人的养料,让自己开的更好,这才是生存之道啊。”

迟安屹默不作声,并不想反驳轩辕澈。

轩辕澈转头又说,“我知道,迟先生跟我是一类人,我们肯定会成为朋友的。不如多留几日,一同探讨音律。我府上那些俗人不懂。”

迟安屹回以标志性的微笑:“也好。”

安王府的夜灯火通明,迟安屹就这样答应住了下来,轩辕澈自然也欣喜不已,二人各怀鬼胎,谁也不知道谁安得是哪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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