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学习陛下给了她们三天的准备时间,这三天毣桃除了吃便是睡,她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东西,进宫之后便不能穿自己准备的衣裳,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准备太多东西。
前世的毣桃谈不上满腹经纶,但庾尧却只对她一人授课,精力可谓全部投到她身上,怎么也算熟读典史了,她一点也不担忧进宫之后无法完成课业。
这次进宫晴雨不能作伴,毣桃便将她交给梁氏:“这小丫头先暂时交给母亲了,我将她捡回来时面黄肌瘦的,好不容易养胖了些,母亲可要好生帮我看着,别叫人欺负去了。”
她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受了前世的教,晴雨在她手底下做事,可还是被人欺负得不成样子,即便是被人无故打骂这丫头也没有同自己告状过,性子太纯良也并非是一件好事。
梁氏听了禁不住皱起眉头,说道:“咱们司徒府难道还养不活一个小丫头了,倒是你,进宫之后可要守规矩些,不要总是冒冒失失的,我倒是忘记问你了,你之前说曾有一位良师可是真的?”
毣桃点点头道:“是的,女儿常常出府也并非全去游玩,娘亲可知道朝南街尾有个册话馆?”
她也没全撒谎,前世庾尧是她的老师,而且庾尧学识渊博,毣桃确实跟他学了不少东西。
以前梁氏常常差人去跟踪毣桃,她自然也知道这个册话馆,点头应道:“倒是耳闻过。”
毣桃继续道:“那便是了,女儿在里面学到了点皮毛。”
梁氏却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觉得毣桃多半是在忽悠她罢了,府上专门为她请来先生她不学,自己跑去册话馆学去了?说出来怎么无法令人信服呢。
她思来想去,觉得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女儿今日进宫,便又喋喋的说道:“桃儿,娘亲今日跟你说了许多,你可要心细些,宫里的规矩繁多,你在家中随性习惯了,娘亲生怕你......”
“娘~”毣桃忍不住打断她,撒娇的往往梁氏怀中扑去:“我以前性子确实骄纵了些,可女儿将来总不能一直依仗你和爹爹呀,难道你想让女儿成为那种,离开爹爹和娘亲就啥也做不成,也活不下去那种人吗?”
梁氏心中绷紧的弦被毣桃两三句话给说没了:“娘亲只是太忧心罢了。”
毣桃脑袋在梁氏身上蹭了蹭:“娘亲放心好了,女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母女二人寒暄一番后,毣桃放心不下晴雨,又交代了她几句话才坐上马车进宫。
毣桃是所有千金中最后一个进宫,比嬷嬷还慢了一脚,她便被嬷嬷安排了一个光线阴暗的屋子,且屋面朝北,现在又正值入冬,若是不关好门窗夜里怕是难以入睡。
按理来说党绣惠和党绣琪还未及笄,选秀这事轮不到她们来参选,奈何投了个好胎,爹爹是权臣,陛下也算是给了几分薄面,让大司空的两个女儿呈上名册。
党绣琪在宫晏上吃了亏,再见到毣桃愈发恨得牙痒痒,得知她不参选王妃后,又将部分敌意转移到其他千金身上。
一些官位不高的千金言行都极为小心,她们知道没成王妃之前谁都不敢开罪。
嬷嬷分好了院子,毣桃正欲往北面的院子走去,党绣琪突然跑到她面前伸出双手将她挡住,扬起下巴道:“毣桃!”
毣桃只觉得脑门一抽,闭上眸子又闻见一股香气袭人的味道,刺鼻极了。
官家小姐们都喜欢制香,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个香囊,淡雅的香味能怡人,不过党绣琪身上那股香味已经太过浓烈,反而令人觉得难闻刺鼻。
党绣琪道:“我同你说话呢。”
毣桃脸上挂起笑容,道:“看来妹妹这几天还没学会以礼待人呢,不知道扶王知道妹妹礼数是这般,他会怎么想呢?”
毣桃要是拿捏不住一个毛丫头,她算是重活一世了。
党绣琪现在最在意的是扶王,听见毣桃这一番话,便将手放了下来,冷哼道:“等我做了王妃再收拾你。”
毣桃笑道:“如今我是无缘选扶王妃这个位置,论地位别人是及不上你,可是你还有个礼数比你周到的姐姐,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你姐姐做大你做小吧。”
党绣琪听得一愣,是啊,姐姐和她抱着一样的目的进宫,而王妃这个位置只有一个,倘若......不,她一定要做王妃。
想到这,她不由得狠瞪了毣桃一眼:“我想要的东西就从未失手过,你且看好了。”
毣桃含笑点头:“妹妹平日若是有不懂的,我必定丝毫不吝啬给妹妹指点指点。”
党绣琪脸色愈发难堪,那日在陛下和扶王面前出丑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便气得转身跑进嬷嬷分配的院子里。
看到妹妹突然跑开,党绣惠不由得叫了一声:“绣琪!”
见妹妹不理会自己,她转过身子正打算给毣桃行个礼之后再进去寻妹妹,但毣桃只给她留下了个离去的背影。
她有些恼怒,不过一想到进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