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标识牌,早就被他的拖把撞到洗手台下,无人知晓。
大北回到棚里,看到兮然姐姐还在镜头前补拍特写,就来到隔壁男主休息区,向他繁子哥借香水。
“在我黑色的那只包里。”盛繁身上仍穿着戏服,一身蜀锦直襟长袍,宽肩窄腰,左手拿着本书,立在一旁,好像还在戏里。
只见大北像是淋浴般对着自己浑身上下,一通猛喷,他闭着眼,“林晓姐,你也来偶像身边呀!”
由于上一次补光灯砸落事件,林晓在片场不想落单,她应着往后退了几步,避开柚子木质香的水雾。
“大北,我得提醒你,这是香水,按毫升卖的,你最好给我留点。”葛朗繁终于发作,“你把自己腌得这么入味,你兮然姐姐万一不喜欢这味道呢?”
果然一击致命,大北立马放下香水瓶,两条浓黑的眉毛耷拉着,“我记得《兮然姐姐历年答记者问全集》里,没有香水这一项。”一米九的大块头却散发着无助的气质,“可是我刚才在厕所待得太久了,我怕身上有味道。”
“你从前在厕所便秘,还是我给你递的纸巾!”盛繁撩起长袍一角,坐了下来,这书是看不下去了。
“你和她,那能一样么?”大北耳朵一动,远处监控室里导演喊了声“卡”,“不和你说了,兮然姐姐肯定口渴了。”说完,抖了抖身上残留的香水余味,绝情地离去。
林晓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拉着折叠凳朝盛繁坐近了些,切换成工作模式。
“富丽夜总会问询名单你邮箱收到了么?”
“嗯。”
“梁小姐作为委托人,总是遮遮掩掩,”林晓两手托腮,眼镜瞟着女主专属休息区,“要不然咱们直接去找闹事的那男人——吴阿弟?”
老城区主街二车道宽,台风天,小学放学时分,街边歪歪扭扭停着不少私家车,堵得整个路像是条吞了玻璃球的蟒蛇。
主街尽头斑驳的水泥墙上,贴着一个狗皮膏药似的小广告“吴哥汽修”。
林晓发自内心地赞赏道;“十二年过去了,师爹还能找着他的住址,也担得起‘掘地三尺欧阳滔’的江湖名号。”
“不过是老头的雕虫小技,那你以后还不得朝着师兄我唱赞歌?”
考虑到吴阿弟先前是社会混子,在气场营造方面,盛繁此次特地戴了副黑色墨镜,搭配身上这套军绿色机车服,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痞帅。
“师兄小心!地上有...”
“有什么!?”只见盛繁慌乱中抓着林晓的手,颇为灵巧地蹦跳起来。
“地上有路~”
盛繁气鼓鼓地将墨镜摘下,决定踏实走好每一步,不被小人诓骗。
吴哥汽修店在主街右拐的小巷子里,只有一个门面,卷帘门拉在二分之一处,留下一个幽黑的豁口,瞧不清里面。
盛繁又戴上了墨镜,给自己壮胆:“吴阿弟在么?”
里面没有反应。
林晓尝试另一种叫法,故作娇俏:“吴哥~ 喝一杯?”
“诶——这就来!”里面的男人答应,声音里便透露着急不可耐。
盛繁拱手作揖,“师妹深藏不漏。”
林晓也不羞,“日日在剧组拍戏,学到点皮毛而已。”
里面窸窸窣窣,像是刚从垃圾堆里起床的声音。
“刺啦——”卷帘门被一把拉起,吴阿弟五短身材,四十岁上下,头发茂盛杂乱,白色老头衫也遮不住的啤酒肚,右手除了大拇指外四指被齐根剁。
“阿彩今儿个怎么自己来?”他眼角还挂着黄色颗粒,迷迷瞪瞪地问林晓,“怎么还带着你相好?不就咱俩么?”
天都见黑,吴阿弟的酒似乎还没醒。林晓只能直奔主题,“吴哥,去哪儿喝?”
就这样,他不情不愿地领着林晓和盛繁来到主街的一家烤串店。
店老板热情地招呼,“吴哥,来啦~先给你们整一箱啤的,润润嗓!”
吴阿弟眼皮好似黏在一起,点了头,“老样子,再多加几串猪眼睛。”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阿彩,你不是说和他掰了?”
“吴阿弟,你又不是演员,有戏瘾?”盛繁气势汹汹,咣当一掌拍在桌面,震得筷子筒噼啪作响。
“你刚才避开了掉在地上的圆珠笔,冰柜下层新进的猪眼睛也是你自己发现的,装什么宿醉!”林晓跟着也拍了拍桌面,手掌生疼却不听响。
“谁说我装,你吴哥我千杯不醉!”说完,牙齿一咬,啤酒盖掉落,“吨吨吨”仰头
对瓶吹。